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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家里所有东西都输光了，你们还想要什么？”

陈小飞看屋子内没有尸体，问道：“你刚才在阳台上丢东西下来没？”

什么东西？”中年人有气无力地问。

“比如说……一个人头之类的。”陈小飞说出来，自己都感觉底气不足。

中年人听完哈哈大笑起来，说道：“深更半夜你在说什么胡话，哪有什么人头，我丢下去的是一枚骰子，我发誓今后再也不赌了，就把家里珍藏的一颗镀金骰子扔了下去。

陈小飞将信将疑，他想，难道是四楼出事了，跟三楼的住户并没关系？

看来女人头也不是从三楼掉下来的，陈小飞暗忖，他想叫中年男子陪他上楼去看看，但中年男子根本就不愿意出门，把他撵出去后，毫不客气地关上了房门。

虽然没有看到尸体，但陈小飞还是觉得哪里好像不对，那颗女人头会不会是前来讨账的人呢？

只剩最后一层楼，陈小飞赶忙上去，因为在他看来，女人头一定是从四楼掉下来的。来到四楼，陈小飞正准备敲门，却意外地发现房门虚掩着，他小心地推开门，走了进去。

屋里的灯光很昏暗，房间里到处都散落着各种各样的画笔和草稿纸，五颜六色的颜料涂满了墙壁，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正在屋中央的画板前创作，看到陈小飞来了，马上神采飞扬，好像已经等陈小飞很久了。

“你可终于来了！”年轻人一只手拿着画笔，一只手紧紧抓住陈小飞，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样。

陈小飞又是云里雾里，莫名其妙，问道：“你在等我？”

“等你很久啦，你就是我朋友为我找的人体模特吧，你要是不来，我的创作就完全无法开展。现在我特别需要一个男模特，之前有个女的，可我总是画不好，每次绘画都让我无所适从，根本就画不好，根本就画不好……”年轻人边说边去准备颜料。

“不是的，你误会了！”陈小飞再一次解释，“刚才你们楼上掉了个东西下来，我只是想上来看看。”

“什么东西？”年轻人若有所思地问。

“一个女人头。”

年轻人没太大反应，只是沮丧地说“我就奇怪这次朋友这么快就找好了模特。要价还这么便宜，原来你神智不太正常，怪不得大半夜才来，不过现在人体模特难找，你不要多说话，躺着别动就行了，钱我会多给一些的，这个你放心，我不是赖账的人。”

陈小飞不想再多说什么，他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女人的尸体，然而他又一次失望了，满屋子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，就是没有尸体。陈小飞脑袋一阵眩晕，难道尸体在这栋楼里凭空消失了，还是压根就没有尸体，他从楼下到楼上也不过十来分钟时间，难道尸体自己跑了？

陈小飞懵了，难道自己在楼下看错了，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头，一切都是自己走夜路所产生的幻觉？

“你刚才在阳台上丢东西下来没？”年轻人愧疚地说：“刚才我创作没有灵感，一发火，就顺手把一盒颜料丢了下去，我想，这个胡同晚上很少有人，应该不会砸中人。”

没有看到尸体，但陈小飞还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，那颗女人头会不会是让他画得不顺心的女模特呢？

离开四楼，陈小飞仍百思不得其解，他明明看到一个女人头从楼上掉下来，可自己找来找去，就是找不到本应该存在的尸体，三个人都说扔过东西下楼，但都说不是女人头，陈小飞敢肯定，凶手就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，但会是谁呢，是谁在对他撒谎呢？

他走到楼下的过道，准备再去看看那颗人头，然后马上报警。

陈小飞走得很慢，脑子里正想着刚才离奇的遭遇，全然没有发觉，一个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背后。他猛地发觉不妙，刚想呼救，一只强有力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，同时，一把冰凉的刀已经搁在了他的脖子处。

楼道没有路灯，黑漆漆的，看不清来人的面容。

陈小飞听到一个沙哑的经过伪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：“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没有在我家找到尸体，我把那女的杀了之后，打算把她分成几块带出去埋了，可是在处理尸体的时候，手一滑，头不小心掉了下去，这个时候我看到你上来了，我当然不能让你发现尸体，我趁你上来的时间，就把尸体的其他部分也丢到了楼下，所以，你当然找不着尸体……今晚算你倒霉，恰巧被你撞上，不过对我来说，没啥大不了的，无非是多处理一具尸体而已。”

说完，陈小飞只觉脖子一凉，在失去意识之前，他还在想，这个人到底是三个人中的哪一个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