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的观众(1 / 2)

挥别魏蹊,秦云岫领着祁柏盛,和吴悦欣碰上面。

彼时,吴悦欣捧着小碗炸鸡柳,笑得促狭:“我还说你去干嘛了,原来是接祁大男神去了。”

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,祁柏盛的面色立时僵了一瞬。

他抿了抿唇角,语气刻意放缓,柔和道:“你们先聊着,我去取一趟车。”

同在一个城市生活与上大学,秦云岫周末例行要回家一趟,吴悦欣则不一定。

两人又闲聊了几分钟,秦云岫刚吃下吴悦欣喂过来的一条鸡柳,祁柏盛的车就开过来了。

他停在路边,降下车窗,也不催促,安静地等着。

秦云岫拿出纸巾擦了擦嘴,目光转了一圈,瞟到了校门另一侧,魏蹊的车还停在那里,车旁边多了一个女生,趴在车窗上,似乎在和车里的人说话。

她收回视线,和吴悦欣道别:“拜拜,我走了。”

车辆滑入主干道,即将转弯的刹那,秦云岫瞥了一眼车外后视镜,魏蹊的车旁边,已经没人了。

回家的路,格外沉默,祁柏盛似乎专心开车,一直没有主动与秦云岫搭话。

秦云岫给魏蹊发了几条信息,抬头时,已经到了小区楼下。

她解开安全带,还没拿开,不料又被祁柏盛一把扣了回去。

他欺身过来,默然地注视她。

秦云岫眨了眨眼,任他看了半晌,才轻轻出声:“你在不高兴?”

“因为……魏蹊?”

祁柏盛的呼吸急促了片刻,低了眉眼,打算退开。秦云岫伸手,揽住他的后颈,追问:“是?还是不是?”

她的眼睛望进他的眼底,两人之间距离很近,呼吸交缠。

秦云岫对眼前的状况,感到了些许的新奇——因为祁柏盛第一次明确地表达了他的不高兴。

除了她故意引发世界的示警外,其余时候,祁柏盛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有过任何负面的情绪。

他是一个温柔且绅士的男人,习惯于将不高兴藏着,不拿自身的情绪去为难别人。

他的喜欢,带着讨好,和十足的包容。

作为世界为她量身打造的诱饵,祁柏盛本该是完美的。

可是眼下,他却有了情绪。

是因为她这一回合唤醒祂的次数足够多了吗?

“是。”祁柏盛低声回答,声音闷而沉,“我不喜欢你和那个魏蹊站在一起。”

秦云岫无声地勾了一下唇角,可惜了,不能如他所愿远离魏蹊。

他越不喜欢,她才越肯定路没走偏。

回家与父母一起吃了晚餐,秦云岫泡了个澡出来,倚在阳台,让夜风吹干长发。

她安静地仰头,望着天空。

无垠的夜色被无数根线条细密地分割,星光闪烁在线条的缝隙中,远远看着,仿佛它在线条外,而她在牢笼里。

搁置在一旁的手机不间断地发出响声,似乎发消息的人很着急。

秦云岫懒懒地拿起手机,扫了一眼,斜倚的身子站直了——看来,不需要她再主动搞事情,机会送到面前来了。

……

学校,吴悦欣着急的在寝室内乱转,一边手指不停地打字,一边还时而叱骂两句。

校外一街之隔的公寓楼内,祁柏盛挂断电话,拿起外套,急匆匆开车往学校赶。

他刚到校门口,向保安出示自己的学生证,电话又响了。

祁柏盛接通,那头抓耳挠腮的声音传来:“祁哥,我问过了,现在机房那边没有人值班,没办法封贴!怎么办啊,跟帖的人越来越多了!”

祁柏盛将车开入校园,冷静到听不出情绪的声音,清晰道:“那就把机房砸开,把服务器关掉。”

秦云岫和魏蹊下午放学时段,在校门口的同框照片、录像,全被人放到了校园贴吧上。

其中,秦云岫带笑的声音说出的两个字“睡过”,被无数人听见,帖子瞬间火爆,留言多不胜数。

一时间谣言纷纷,且全部是恶意添油加醋过的黄谣。

并且,秦云岫和祁柏盛交往,也算校园里不大不小一个见闻,也有帖子,这会儿同样被顶上去,和魏蹊的放在一起。

以此来嘲讽羞辱秦云岫的人品有问题,说她脚踏两条船。

还有人说秦云岫和那种满身纹身的不良青年在一起,是自甘堕落,私底下不知道玩得多开。

教学楼四楼,机房外。

祁柏盛挥开还打算劝阻他冷静一点的室友,一脚踹开机房大门。

他大步流星走进机房,也不管哪台服务器是运行校园贴吧程序的,全部断电,一个不留。

吴悦欣这边,还在和那些不负责任乱说话的网友对线,手指都快冒火星子,人也快气得爆炸了。

她又编辑了一大段话,点击回复,突然发现,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