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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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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第33章

江葭是前些年从表姊那处听来昙露膏的名号的。知晓此药之人少之又少,若非经商多年的表姊,江葭亦无从知晓。以昙花汁液为引,配以西域传来的秘药,涂抹于面上,可造成皮肤遍布赤疹的假象,不会伤及自身,却极具唬人的本事。初闻此药时,江葭正待字闺中,不过将其当做一件稀奇事入了耳,从未想过自己竟有向她讨要此物的一日。

如今想来,不免有些恍然。

强自定了心神,将思绪拉回到当下,江葭实在再明白不过,如今身旁处处都是那人的耳目,求药一事难如登天。

可若不拼尽全力一试,她又如何甘心?

毕竟此事虽难,希望却大。她实在不信,若是自己容貌已毁,那人还会对自己纠缠不休。

可…若果真如此呢?她心口当即沉了沉。

不可能,绝不可能。江葭连忙在心下否定了这般荒谬想法。那人分明是见色起意,只要容貌一毁,他自然便会厌弃自己。届时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,她又何愁挣脱不出他的手掌心。这日晨起过后,方嬷嬷知晓江葭今日要去绣铺,心内虽腹诽了好几句,却也并未多想,只当是她这些日子变了性子的缘故。可不是变了性子么?

以往这小娘子皆是将自己往不打眼的方向打扮,越素简越好,恨不能将她那张标致的脸蛋都藏起来;最近半月却跟换了个芯子似的,频频带着人去京郊那处绣铺量身裁衣。

隔三差五地去一回暂且不说,每回还都是成堆的白银挥霍了出去,饶是方嬷嬷这般伺候过长公主的人见了,心口也一抽一抽地疼。罢了,左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殿下既愿意给,她们这些下人自然无从置喙。方嬷嬷心下叹了声,无声收了落在黄花梨木衣架上的眼神。到了绣铺后,如往常一般,仍旧是量体,选面料,沟通细节……方嬷嬷对此早已熟稔于心。

百密总有一疏,更何况这半月来,每一次来这处绣铺都是相似的流程,日子长了,方嬷嬷也难免有些掉以轻心。

等里间那位走出绣铺时已近日暮时分了。

江葭侧身,抬头看了眼匾额。

这处绣铺是表姊在京中的铺面,极少数人才知晓此事。过去这半月,她频繁到这处来,为的正是今日这回约见。当然,这些日子她挥霍出去的钱财也皆到了表姊那处,暂且由她代为保管。

至于昙露膏,她还需要再等待一月。不过只要能让那人厌了自己,她可以等。

不论如何,她又有了企盼。

一旁的方嬷嬷自然不会关心她衣裳做得如何了,只在意殿下那处的吩咐,上前提醒道:“夫人,今儿个是初.……”江葭有些愣住了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。

方嬷嬷见她这幅神情,低声道:“夫人,您忘了不成?”她还当真忘了这事。

经方嬷嬷如此一提醒,她想了起来。今儿是初五,是这月去京郊那处宅子的日子。她近来日夜忧心求药一事,一时竞将此事抛之脑后了。方才生出的一丝雀跃心绪就这般被浇了个彻底。江葭垂眸敛下情绪,只吩咐了声“去罢",就静默坐上了软轿。身旁丫鬟躬身领着她走过抄手游廊,为她打起毡帘,随后便关上屋门,悄无声息地退下。

江葭怀揣着满腹心事,抬脚入了屋子,并未留意到今日的异样之处。绕过一道屏风,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,似突然意识到什么,她抬眼,看见了坐在交椅上的人。

江葭骤然顿下脚步,难掩愕然。往日皆是她提前在这处等他,今儿却反了过来。

陈续宗倚坐着,掀起眼皮看她一眼,将手中书册又翻过一页,淡声开口:“今日迟了时辰。”

江葭呼吸一滞,只觉心跳声一阵重过一阵。没来由的心慌。

她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更漏,发现今日的确晚了半个时辰。他没开口,似在等她一句解释。

江葭难免有些心心神不宁,强行压下心头思绪,道:“妾身方才去了绣铺,定制新的衣裙需重新量身裁衣,多费了些时间。”听她提及衣裙,陈续宗合上书册,随手扔在一旁,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她身上。

她所着的这身浅粉绣金襦裙为掐腰款式,将每一处都衬托得恰到好处。良久,他开口道了两字:“甚美。”

不知是在夸衣裳还是夸人。

江葭垂眼,只温婉笑笑,好似当真因他的夸赞而心生欢喜。一片寂静,暖黄的烛光衬得她轮廓愈发温婉柔和。陈续宗亦有那么几个瞬间晃了神。

半响,移开了眼神,摆手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,问道:“可会下棋?”江葭摇头,一贯的藏拙守愚。

陈续宗也不意外,微挑了眉,屈指将面前棋罐往她那处推了一寸,透露出些不容拒绝的强势来。

这是摆明了他不信。

江葭只得妥协。

他执黑子,她执白子。两人就这般心平气和地对坐,倒是透露出些说不出来的诡异。

同他下棋,江葭很不专心。一方面,她需将藏拙守愚一以贯之下去;另一方面,她也是当真看不明白面前这人的所思所想。她直觉,他是想要探究些什么,可她怕极了他的探究。她情愿他们只是停留在某一层面的肤浅关系,也非如今这般越发深入的相处与交流。似是在探究她的底线,逐步剖开她的内心。棋子落在棋盘上,传来极其清脆的一声。

江葭不得已回过神来,听见他蓦地出声问道:“昨日嘉和县主可是为难你了?”

她微愣,本想大致说清昨日始末,再想,又觉不必,反正他对一切都了如指掌,又何须自己多言,遂只应了声是。

京城世家大族的女眷之间向来如此。心照不宣地维持着面上功夫的同时,皆在暗地里较着劲,比出身,比夫君,比儿女,谁也瞧不起谁,谁也不愿心甘情愿地低下头颅。

而江葭正是被瞧不起的那一个。

无论比什么,她都比不过旁人。出身平平,娘家势弱,既无夫君,也无儿女,在一众世家夫人中显得尤为格格不入,孤苦伶仃得好像谁都能上前来踩一脚她对此心知肚明,却也丝毫不在意这些,可这不代表旁人便不会因此而看轻了她。

嘉和县主正是昨日说了几句讥讽她的话。不过是口舌之争,加之对方地位尊崇,江葭自然没有同对方争执起来,逞一时口舌之快的理。至于具体内容,因着向来不将糟心事记到心里去的缘故,江葭自己都记不分明,更不解他今日为何会突然提起此事。见她应了是,陈续宗抬手落下一子,嗤笑一声:“在本王面前不是挺胆大的么?到了外头如何便是这副人尽可欺的模样?”顿了顿,他随手将枚棋子扔回了裱锦棋罐,声音沉冷几分:“嘉和也不是第一次为难你了,自会有人去敲打她。”

江葭执着棋子的手一顿,愣怔了瞬,随即道了声:“谢殿下。”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。

江葭手中拿着枚棋子,却迟迟未能落下来,似在思索。陈续宗移开落在她面上的目光,执着棋子的手慢敲桌案,漫不经心问起:“你们姐弟之间因何事生了嫌隙,如今竟彻底没了往来?”江葭微顿了手,本不愿同他如实说明,沉默片刻后还是道:“因为领兵屠城一事。”

即便她很清楚,这样的答案无异于在他面前宣泄出自己的不满。可他既问了,她实在不吐不快。

如果她不说,便更无人为那些在战乱纷争中逝去的无辜冤魂发声。哪怕这道声音再是微弱,此举再是危险,她也要说。至少,她能站在这个掌握生杀予夺的人身旁,这道声音便不至于彻底湮没下去。

话音落下,满室寂静。

陈续宗今夜难得有耐心,扔了颗棋子,面上仍旧不辨喜怒,只问道:“你如何看待屠城一事?”

“依妾身愚见,屠城虽粗暴省事,到底于道义上有所亏欠,于效用上亦不显著。”

他这才掀眼看她,面上浮起几分兴味,抬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。江葭沉默一会儿,微抿了唇,道:“太上禁其心,其次禁其言,其次禁其事。驯身容易驯心难。列祖列宗驯服了平民百姓的身,却难以驯服他们的心。到底出于威势震慑,驯身并不长久;驯心虽难,却恰恰能使江山永固。是以殿下当尽可能地驯心,而非驯身。”

她只是就事论事,未曾料及他从中听出了些旁的意思。陈续宗缄默,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她,沉浮明灭的眸中隐有情绪翻涌。半响,冷笑一声:“蛮夷言而无信,自是要斩草除根,永绝后患。若是一时心软就轻易放过,来日蒙难的便是我朝千万百姓。”“至于你,妄议朝政,胆子的确不小。”

江葭忙道:“妾身不敢。”

陈续宗摆手,道:“罢了,下完这盘棋局罢。”江葭暗松了口气,只是经历了方才那一遭,比先前更不专心。如预想般,棋盘上的白子节节败退。

方才一直想着她口中的"驯身"与“驯心”,陈续宗心绪亦非毫无波澜。他蓦地意识到,对她,他好像并满足于"驯身"的现状,他还想要更多。待对面那人落下最后一子,江葭似是松了口气,亲口宣告,“妾身输了。”他淡声问:“输了可要有惩罚?”

江葭不知他心中所想,一边垂眼将手中棋子收入棋罐,一边愣愣地问:“惩罚什么?”

“不专心难道不必惩罚么?”

江葭连忙抬眼,却见他正定定地看着自己。漆黑眼眸中,欲望暴露得坦坦荡荡。

手中棋子骤然一松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她跟在这人身旁有些日子了,对这般眼神的意味实在再明白不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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