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乔乔颔首：“确定。”
“你会很累……”陆墨城拧眉，“你现在的重点是考试，而不是创业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我觉得这是个机会，而且程老板已经把其他事情都做了，我只需要销售和研发新菜品就够了。这两样都是我能做到的，而且养殖需要一定的周期，起码也得等我暑假的时候，才会产出成品。”
陆墨城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：“既然你想做，那就做吧。”
吃过早饭，顾乔乔回家换了一身衣服，两人出发前往古玩市场。
暨南古玩市场，是京都最大的古玩市场。
街道上，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古玩，人来人往，热闹飞丸。
顾乔乔对古玩了解不多，但这次也是想来学习一下。
毕竟古玩市场隐藏着很多神秘大佬，别的可能不懂，但对于古玩，可谓是如数家珍。
这样的知识，能学到半分都是好的。
两人一路看一路走，走到一家冷清的小店门口，顾乔乔一下子被摆在门口的青花瓷小碗吸引了。
小碗不大，但花色精美，看上去很不错。
陆墨城察觉到她的想法，挑眉：“很喜欢？”
“嗯嗯，很好看啊。”
陆墨城上前，拿过了那一个小碗，仔细打量。
“表面光洁润滑，没有擦伤，小孔，黑点；形状规整。”
他长指微屈，轻轻地弹了一下小碗表面，声音清脆。
算是不错。
“不错。”
顾乔乔看得目瞪口呆：“阿城，你还会鉴别古玩？”
“爷爷喜欢这些玩意儿，小时候学过一点儿。”
皮毛而已。
顾乔乔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，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，双眸笑盈盈：“阿城，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？”
能文能武，能鉴别古玩，还能做生意，这样的男人，简直就是完美的。
陆墨城得了夸奖，嘴角轻勾：“小马屁精。”
碍于公众场合，她没多做亲密的动作。
她拿起小碗：“老板，这个小碗多少钱？”
老板是个中年男人，体态瘦弱，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，上面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，老板眯眼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女，又看了一眼那个青花瓷小碗儿。
“二十五块。”
这价格出乎了顾乔乔的意料之中。
有点小贵。
虽然是很精致，但花二十五块买这个小碗，有点奢侈了。
见她不吭声，老板也没生气：“你可以多逛逛，这条街，我的生意最差，价钱最高，但我的东西最真！”
他指了指墙上的照片，那是一张家庭照片。
“我祖祖辈辈都是瓷器工人，祖上更是烧制官窑的窑工。你现在拿的青花瓷小碗虽不是上了年代的东西，但都是正宗青花瓷的手艺，二十五，算是不亏。”
老板的态度算不上好，也不算恶劣。
说话慢吞吞，带着一股子斯文气息。
顾乔乔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中年男人，总觉得有点眼熟。
“请问老板贵姓？”
“马。”
顾乔乔在脑中疯狂搜索了一下，关于姓马的，和古玩市场有点关系的名人，最终锁定在了古玩专家马喆身上。
马喆算是这些年最有名的古玩专家，奈何这些年，年纪大了，一直未曾出现在大众眼前，只是偶尔能听说到关于他的传奇。
顾乔乔前世听过马喆的名字，还是因为他在临终前将自己一生收藏，全部上交给了国家，分文不取。
这件事被记者报道之后，群众哗然。
她当时还在感叹，能做到这一步，足以可见，马喆是真的喜欢古玩，不舍得让自己一生的收藏再次流入市场，宁可上交国家……
收回深思，顾乔乔斟酌着开口：“老板，您认识马喆老先生吗？”
“认识，我叔叔。”
老板似乎很诧异，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还能知道自己叔叔的名字。
顾乔乔心念一动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马家后人。
“老板，这个小碗我买了。”
老板慢吞吞地点头：“店里还有不少东西，感兴趣可以看看，但不能弄坏了。”
“我想买点适合送给新人的礼物，您有什么好推荐吗？”
老板本不想说话，奈何对上小姑娘期待的眼神，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了。
“你跟我进来。”
顾乔乔眉眼一舒，一把拉住了陆墨城的手：“阿城，走走走，我们进去看看。”
“小心点。”
陆墨城缓步跟在身后，马喆他是知道的，也见过几次，对这个老人印象深刻。
但她是怎么知道的？
古玩市场很小众，除非对这一行很有兴趣，否则不会知道马喆。
她的精力几乎都在学习和店里，应该对古玩市场不算了解。
偏偏，她却知道马喆。
陆墨城拧眉，看着少女笑盈盈的脸蛋，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。
但具体是哪里，又说不出来。
走到店里，一股淡淡的薰香味袭来。
顾乔乔仔细闻了闻，沉木混合着一点花香，沁人心脾，却又不会太腻人。
足以可见，老板的品味极高。
老板拿出了一套瓷器娃娃，一男一女，身着传统喜服，双手握着红绸，形态可掬，笑的合不拢嘴。
“这一套是我爷爷亲手烧制，采用的是……”
老板对自己家的东西很是了解，关于这套娃娃的介绍更是流畅。
顾乔乔听的认真，看着那一套娃娃，越发喜欢了。
但这份礼物，是他们一起送给程肃的，还是要征求一下阿城的意见。
“阿城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“不错，很好。”
陆墨城也很喜欢这套娃娃，“还要不要看点什么？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老板，多少钱？”
老板推了推眼镜：“青花瓷小碗二十五元，这套瓷娃娃三百块，给三百二十元吧。”
算是少收了五块。
陆墨城颔首：“那麻烦您包起来。”
老板颔首，看起来温吞，但打包的动作极快，而且打包出来的盒子样式精美，配得上这个价格。
门外，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上了两人，隐含着一丝算计。
从店里离开，两人继续逛。
“走，去给爷爷买套茶具。”
上次回家，陆老爷子隐晦表示过，自己的茶具旧了，想换新的。
“好，我来付钱吧，就当我送给陆爷爷的礼物。”
陆墨城倒是没拒绝，挑眉，正想说话——
突然，身后出现了一只手，一把拽住了他手中的盒子，狠狠一扯：“给爷拿来吧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