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老说:“您莫要着急,该您出场的时候您自然会出场,就像木偶戏那样,为观众们上演最精彩的一幕。在那之前您先老实点吧,就算把手拍断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。”
锦一看着长老扬长而去,他说:“你怎么会知道,皇上更改命格以后不会除掉你?”
长老停在洞口,他回头看着锦一说:“她对臣的了解全来自于您对臣的了解,而您,又了解臣多少呢?”
这场戏,唯有他是幕后人。
锦五带着五万人搜寻濮阳予月的下落,他拿起挂在马腹的的水囊灌了一口对旁边的锦六说:“他们人数不多,但是在短时间内想要完全掩盖住痕迹也很困难,最大的可能就是,他们进了城或村。”
他环顾四周说:“这附近村庄和城镇不少,你带人把边境都看住了,别让他们溜回金朝。”
“我知道了,五哥。”
影谙注意到城外的情况,对洛千逸说:“王爷,他们带了不少人马,就要搜城了,这里不一定安全,要撤离吗?”
洛千逸说:“不走,搬到地下室去。皇兄应该快把朝廷里的事情解决完了,很快就能来接应我们。能拖一段时间便拖一段时间。”
濮阳予月无聊的坐在窗边,晒晒太阳能够缓解黑暗所带来的阴冷感,她手指也不停揉搓手边盆栽里的树叶。她没听到门开关的声音,直到她感受到身边好像站了个人。
“怎么了?”她问道。
洛千逸怕吓到她,在她出声前都不敢说话。他回答道:“没什么,就是觉得这个房间不太好,想给你换一间。”
濮阳予月别过头去说:“不需要,这里就很好。”
“换一间吧,好不好?”
濮阳予月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自然,问他:“是朕的人来了吗?就算把朕藏起来也没用的,锦五是专门搞情报和侦察的,你瞒不了他多久。”
“所以你一直没有慌张是吗?”洛千逸问道。他拦腰抱起濮阳予月说:“我们会在地下待一段时间,皇兄很快就会回来的,锦五是打不过皇兄的,所以他们找到你也无所谓。”
濮阳予月对金朝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,她不知道从这里到王都要多久,但她认为这多半是在诓她。
她被抱起时说:“既然这样,朕也改变不了什么,在搬到地下之前,给朕晒晒被子吧。晒一会儿也好。”
洛千逸想了想,最后还是应了她的要求,抱着她的被褥出去了。她也趁着这极短的时间往袖子里灌了一把土,侧耳听到洛千舟在外面的脚步声,她探头装作不经意的撞倒窗台上的花盆,吓了他一跳。
他过来问:“有伤到吗?”
濮阳予月摇摇头说:“没有,它掉在外面了,朕抓了一下但是没抓住。”说罢她伸出那只脏兮兮的手说:“晒完被子给朕拿一块湿手帕吧。”
洛千逸搭好被子端了盆水过来说:“别用湿手帕了,我给你洗一洗。”
影谙过来说:“王爷,人已经进城了,该搬下去了。”
洛千逸将水倒在院子的小池塘里,拿下刚晒上的被子给影谙说:“其他东西都搬进去了吗?痕迹都掩盖好了吗?”
“都完成了,王爷。”
“那走吧。”影谙带着被子先进去了,洛千逸抱着濮阳予月往地下室走,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,这倒是令他很意外,他问:“是怕掉下去吗?”
她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敷衍过去,她头靠在洛千逸下巴附近,将手伸的很长,慢慢的撒下袖中的土,凑近也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了。
偏偏他就中了招,没能察觉到她的小动作。花盆里没有成型的土不多,没能坚持到她走到目的地,她甩了甩衣袖说:“胳膊麻了,能不能快点?”
洛千逸弯下腰将她递下去说:“到了到了。”
待洛千逸也下来后,影谙出去,封上地下室的们。濮阳予月只能祈祷影谙出门就上树或者上房顶,别走太远,看到她的记号。
洛千逸替她铺好被子,抱她到床上说:“暂时委屈一下你,等你的人离开,你就能回去晒太阳了。”
对他能说出这样的话,濮阳予月只是嗤笑一声,并没有回答他。
锦五刚好来查濮阳予月所在的这座城,他挨家挨户的搜查,甚至摸遍每一个柜子,惹得百姓窃窃私语。
而影谙早就防了濮阳予月一手,顺着她来的方向探查了一遍,把她做的记号全都毁了。他虽然把记号毁了,但是毁不掉这里曾经住过人的痕迹。
锦五看着面前这座据说是某个富商多年前留下来的宅子,砍掉门上生了锈的锁说:“搜。”他在濮阳予月呆过的房间四处观察,他擦干净自己的手在窗台上摸了一下,一部分是干净的,但是另一部分有土。
土撒的很均匀,就像是自然落上去,并非人为的。而他也在房间地板的缝隙找到同样细腻的土。他抬手命令道:“告诉所有人把这座宅子围了!一只苍蝇也不能出去!”
“是!”
影谙在暗处捏紧了拳头,而锦五也假装没有感受到四周有藏起来的人,小声吩咐身边的人说:“去吧锦六锦七叫过来。”
影谙示意其他亲卫将那两个报信的杀了,而亲卫刚出去便和察觉到他意图的锦五打了起来。
那个亲卫完全不是锦五的对手,被他摁倒在地后卸了两条胳膊外加一个脚踝。
“别看了,把皇上交出来吧。”
影谙并没有出来,而是选择静观其变。直到锦五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过去,他才从树上跳下来说:“人,我们不能交。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,你们的皇帝现在过得很好。”
“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。”
他拔剑冲上前,其他亲卫也纷纷下来。他们的闹哄声很快传到地下室来。
濮阳予月支着自己的下巴心情很好,但是洛千逸神色不安,他坐在床边抓住濮阳予月的手腕说:“影谙会拦住他们的。”
“不一定哦,锦五吃了一次人少的亏,就不会吃第二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