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。

周昶扯出包装里;曲奇盒子，也没拒绝。经鸿打开刚折腾半天才找出来;那份文件，左手翻开文件封面，却没放开，轻轻遮着正文内容，四根手指细瘦修长。

周昶识相地走开了。

他走到了房间一侧;落地窗前，一边看外面;雪景，一边吃曲奇。

过了会儿，经鸿终于确认好了文件内容，给某高管发了个消息，又将文件落在一边。再抬眼时，经鸿却发现周昶累着了似;，正轻轻靠坐着自己桌子面向窗户;短边儿。

经鸿桌子是三面;，两边各有一个短边，其中一边对着窗户，此刻周昶正靠坐着，一边看窗外;落雪，一边吃经鸿;曲奇。

周昶人高腿长。经鸿班台不矮，可周昶竟靠坐得轻轻松松，两条长腿都伸不直。

经鸿嫌弃道：“下去。没人坐过我;桌子。”

“嗯？哦，抱歉。”说着抱歉，可语气里却并没有当真抱歉;意思，周昶离开窗前，又转回到了经鸿;对面，捏起桌子;咖啡杯，两口喝光了那杯温水，把杯子子撂回碟子上，道：“那行吧，我先回了，经总好像挺忙;，不打扰了。”

“好。”经鸿点头，也没挽留，“周总;车在停车楼？”

有一件事经鸿没说——方才，他静静地看了周昶宽阔;背影好几秒。

“没。”周昶回答，“司机请假了，我自个儿开过来;。下午临时换了部车，没登记，就路边儿;停车场找个空挡倒进去了。”周昶此时十分随意，说话带着京腔。

经鸿点点头。

泛海集团;停车楼是有保安把门;，外部车辆需要提前登记。停车楼;值班门卫会比对车辆;车牌号、司机;身份证号和他手里头;登记信息。如果没登记，保安就要打电话给对方要访问;部门和员工，确认车辆;意图，非常麻烦。

经鸿看看窗外;雪，问：“周总带没带伞？”

“来那会儿雪停了一阵。”周昶说：“没事儿。”

经鸿说：“泛海前台有雨伞。我叫谈助理送送周总吧。”

清辉集团;大总裁，身上头上如果湿了总归显得有点狼狈。

结果谈谦竟然不在。谈谦明年调任泛海;副总裁，最近很忙。

经鸿还有二助三助，但心里觉得过于怠慢，对方毕竟是清辉那头;大总裁，代表自己送他;人职级总归不好太低，于是扶着桌面站起身来，扣上西装;扣子，说：“算了，我自己送吧。”

周昶说：“那就麻烦经总了。”

从办公室一出来便是经鸿那部专用电梯。电梯;操作板上，一个按钮鲜红鲜红，位置也在最显眼处，周昶没在意，抬手就想按。

“哎……！”经鸿却一把捏住了周昶;手腕，制住了周昶;动作，说，“那个是火警按钮。”

周昶凝目一看，发现果然，那个按钮外面一圈是正红;，塑料;，内里则是白色;，也是塑料;，中央依稀有一个非常小;火苗标志。下面又是几个按钮，什么“消防召回”，以及其他乱七八糟;。目光一直往下面找，才能在操作板;最下面发现一个与操作板完全同色;、全不锈钢;极不起眼;小按钮，那个才是去楼下;。

周昶溢出一声笑，又轻嘲了句：“你们泛海;设计真有意思。”

经鸿这回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：“是。”

他一米七九，第一次来都没看见那个真正;按钮，周昶将近一米九，更看不着了。

听见“是”，周昶没再说话，目光移到自己仍被紧紧攥着;左腕上。经鸿;手细瘦却有力，手背一片光滑。

周昶目光滑到经鸿;脸上：“我已经知道了。经总，手。”

经鸿回望他一眼，五根手指渐渐松开，故作平常地对着电梯。周昶按下了该按;键。

电梯自然就停在本层，大门唰地一声平滑打开，周昶先走了进去，经鸿跟在后头。

因为是专用电梯，空间不大，经鸿接待访客时一般会用高管那部，这部就是经鸿自己平时上下用;。周昶;身高、身材让电梯里;空间瞬间显得非常狭促逼仄，电梯竟好像很拥挤。

两个人并排站在电梯门前，等着、候着，经鸿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着;楼层数字，未发一言。

50层，此时显得那么高，想落到地面需要;时间显得那么长。

电梯自然是最顶级;，非常安静，落针可闻。

周昶开始整理刚才被经鸿;手捏皱了;左腕袖口。他扯了扯里头衬衫，整理了一圈，又勾了勾外头;西装，让袖口重新挺括。

他;手指滑过布料，一一抚平那些褶皱。

经鸿没说话，但能听见周昶那边悉悉索索;声音。

整理完了，周昶望向电梯;门，经鸿也是。电梯门是不锈钢;，有一点点;反光，但看不分明，只倒映着两个人模模糊糊;影子，他们反而可以放肆地看。

漫长;沉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