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？

莱娜笑着摸她的头：“人的潜力是无限的，莉莉。”

“一想到我杀死的每只怪物都能让你在阳光下多行走一天，我就会充满了勇气。”

克莉丝多嘟着嘴：“我是水晶，不是百合花。”

莱娜哈哈大笑，让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：“好，我的妹妹是坚硬透亮的水晶，不是柔弱的小花。”

她摸着姐姐脖子后边的一大块伤疤，想着姐姐的话。

——人的潜力是无限的。

多年后，听着军队的长官遗憾的声音，克莉丝多抱紧了姐姐那带着血的战衣，怎么也想不明白。

人的潜力是无限的，姐姐怎么会死呢？

姐姐不会骗她，一定是有哪里出错了。

一定是，一定是因为那是“潜”力！想明白了的克莉丝多露出一个笑容，她将姐姐的战衣下葬，在莱娜的坟前发誓。

我会让那些潜力全部展现出来的，我会让所有人都能活在阳光下。

克莱尔想，然后，这个被刺激大发的家伙就彻底走上了岔路。

这不是一个少见的故事，而此刻它之所以动人心魄，是因为克莉丝多超凡的执行能力把恶果扩大了。

不是每个国家都有充足的瞳术士能派往各地执行任务。

克莱尔晃了晃脑袋，把昏迷中的克莉丝多交给瓦伦汀娜。

“你看好她，估计半小时后她就醒了。”克莱尔说，“我去解决她藏起来的病毒。”

同样脸色苍白的瓦伦汀娜道：“你小心点，艾谱丽那边没声音了，估计是瘟疫在搞鬼。”

克莱尔点点头，走向病毒储藏点。

她用顺来的三级瞳术士徽章一路闯进另一家研究所，狂奔到冷冻库里。克莱尔小心翼翼地在瓶瓶罐罐里翻找，她用瞳术近距离“观察”过火病毒，只要火病毒还在这，那她就能“看”到。

没有，没有，还是没有。

已经撒出去的那些她处理不了，克莱尔只能回收那些还没撒出去的部分，可是按照克莉丝多的记忆找来了这间冷冻库，却找不到任何一管病毒。

坏事了。

到底是克莉丝多的记忆有问题，还是病毒已经被全部撒出去了？

克莉丝多藏起来的那一大堆病毒，在哪？

到底在哪？！

——

瓦伦汀娜沉默不言，靠感知力了解到地窖上方的敌人分布。

她静静地开启空间门，把那些妖怪切割搅碎。

“别乱动，我也不知道哪些地方有空间门。”瓦伦汀娜顶顶地看着自己头顶上方，“要是不小心被切了，我可治不好你。”

醒来的克莉丝多不甘地停下挣扎。

“......为什么？”

这里除了头顶传来的肢体切割之声什么也听不见，克莉丝多忽然的发问差点被瓦伦汀娜忽略。

克莉丝多半疯半痴地问着：“为什么你们都不同意我的计划呢？”

“喂，你是瞳术士吧？”克莉丝多不解地歪着头，她的脑袋一抽一抽地动，看着很是瘆人。

克莉丝多：“瞳术士，不是靠厮杀获得力量的吗？你们好像都很讨厌物竞天择的说法，虽然、虽然病毒还不够稳定，但淘汰掉一部分，不好吗？”

她颠三倒四地说着，瓦伦汀娜听不懂，也不理她。

又过了一阵，克莉丝多像是被激怒了，忽然朝瓦伦汀娜扑去。

空间门瞬间开启，又在转瞬间闭上，她半边的脸和部分肢体被削掉了。

瓦伦汀娜惊得停下了防守，好在上方有人帮忙清理了食目魔。

她可以暂时休息一下。

火病毒在克莉丝多体内继续发挥着作用，失去的部分正在蠕动着长出肉芽，红锈色的血水哗啦啦地流了满地。

克莉丝多没有尖叫呼痛，她直直看着瓦伦汀娜。

“为什么呢？”

“我在为人类开创新的道路，我会带大家开发全部的潜能。所有人都会变得全知全能......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遗憾。”

克莉丝多说着，颤抖着。

时隔多年，她再次清晰地想起了莱娜的笑容。

从什么时候开始呢？

是从她开始全能计划的那天吗？

从那时起，她好像得了记忆衰退的疾病，无论怎么想，姐姐的笑容都模糊得很。

那些承诺，那些鼓励，全都淹没在那座矮坟。

她还有很多想法，很多手段没有用上。

她会在人类走向全能，她会开创新世界——

她会再次看见姐姐的笑脸。

【“莉莉，莉莉——”】

姐姐？

克莉丝多茫然地抬起头，在一阵阵眼前发白的幻觉中勉强找回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