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。

她忘了什么呢？

【“莉莉，小水晶，我的小水晶。”】

我在，姐姐，我在。

你在哪？

克莉丝多看向瓦伦汀娜，她的眼神带上了一点迷茫。

瓦伦汀娜沉默一会，才道：“在这回答你问题的或许不应该是我。”桃乐丝会更合适，但，谁让命运是这么安排的呢？

“说真的，我对你的计划了解不多。不过你好像试图靠病毒或者别的什么让人类变得，全知全能？”瓦伦汀娜坐下来，疲惫地叹了口气。

瓦伦汀娜：“我就是个普通人，没有你们那么聪明的脑袋，也没有你们那么离奇的脑回路。我就知道一点，人之所以有无尽的潜力，是因为人们总是在失败。”

外界，被封锁的交通线中，坚守在岗位上的警员向不听指挥的市民反复解释着政策的原委。

各大研究所，忙碌的实验人员针一次次试验，在各种仪器中穿梭。

瞳术士和器械师守卫着一个又一个地点，不停地搜索着病毒的藏匿地点，击退一波又一波的食目魔。

他们一次次地失败，焦急不已，又打起精神来继续攻克难关。

“因为不甘，所以奋斗，因为不曾得到，所以潜力无限。”

市民回到了家中，警卫继续驻守着一道道路段。

实验人员终于展露笑颜，呼唤同伴来见证研究的进展。

器械师和瞳术士联手，终于击杀了最后一只眷属。

“人的强大在于心灵。我们很难做到全知全能，但我们可以全心全意，心是人的潜力，是人的‘无限’。”

克莉丝多愣住了，她的眼泪唰唰地落下。

瓦伦汀娜不再说话，她已经很疲惫了，再说些什么都是对她的折磨。

下一秒，她又拍拍脸让自己振作起来。

脑袋上又有食目魔徘徊了，该干活了。

就在她站起来的下一秒，天花板上忽然破开一个大洞。

一把锋利的长刀直直贯入地窖，瓦伦汀娜瞳孔皱缩——坏了！

她拼命集中注意力，张开了一道空间门，想把刀锋之下的克莉丝多送走。

克莉丝多却毫无犹豫地转身撞向长刀，刀刃没入她的心口，刀身比她的躯体更先到达地面。

苍白的月光透过破洞，照在她身上。

瓦伦汀娜呆住了，她实在是反应不过来了。

忽地，瘟疫跳下来，拔出自己的武器，毫不留恋地走了。

瓦伦汀娜这才回过神来，暗骂一声，赶到克莉丝多身边，却发现她的生息将尽。

支撑着她活到现在的火病毒，仿佛在那一瞬间死绝了。

“别救我，没救了。”克莉丝多说。

克莉丝多在生命的最后几个瞬间看见了月亮，她缓缓笑了。

【“可是我是水晶的话，很容易摔碎。”小克莉丝多听完莱娜的话，又忽地有些不满。

莱娜好脾气地举着她，慢悠悠地走在乡野小路上。

“碎掉的水晶也很珍贵啊。如果是一整颗，它会被摆在丝绒盒子里，如果是碎成好几颗，它会被放在皇冠上。”莱娜笑着颠了颠坐在自己肩头的克莉丝多，惹得她惊呼。

“珍贵的不是一整颗或者碎片，而是你是水晶。”】

克莉丝多慢慢闭上眼，泪水滑落，与铁锈色的一切融合。

【小孩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，小克莉丝多很快就不纠结碎掉的水晶这个问题。

清风吹过来，小克莉丝多抱着莱娜：“姐姐呢？姐姐会碎掉吗？”

莱娜：“我会，所有人都会碎掉，都有碎掉的一天。”

莱娜把妹妹抱到身前，和自己平视。

“莉莉，不要害怕自己会碎掉。我和你，以及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一样，我们都是会碎掉的水晶。但是我们所留下的碎片会被保存，我们会在新的桂冠上熠熠生辉。”】

克莉丝多想，她辜负了姐姐的期待，她没能成为熠熠生辉的水晶，她变成了破旧腐败的铁锈。

【“莉莉，莉莉......”】

我在，我在这。

月光被乌云遮住了。

——

克莱尔焦急地搜索着所有可能的地方，却一直没有收获。

克莱尔猛地想到了一个人，克莉丝多的助手。

不是那个被克莉丝多宰了的男人，是另一个年轻的小助理。

常年跟在克莉丝多身边，他真的会不知道克莉丝多的计划吗？如果一定要有人接应克莉丝多，极有可能就是他！

克莱尔懊恼地跑出去，直奔若伊神的雕像。

制高点的光辉，瓦尔国的高塔，塔上的雕像......日出的时候，那些病毒会被洒出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