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瑜捂着鼻子抗议:“我活这么大,还没闻过这么臊的粥呢,这能吃吗?”
吕瑛:“你去城里买猪下水这么煮,照样是臊的,忍忍吧,你不蠢,不吃这粥也不碍什么。”
秋瑜:“我肯定不吃,我怕胆固醇超标。”
为了证明这臊过头的粥没毒,吕晓璇亲自举起一碗粥,当着所有人的面说:“各位,为了给你们治雀蒙眼,补脑子,秋家车队的几位兄弟特意打了野猪来,这粥虽不美味,却极有营养,吃了不蒙眼,还能变聪明!我干了,各位随意!”
她大口喝粥,神色如常,上辈子在军队里,吕晓璇还生吃过老鼠肉呢,这点小场面算啥?
其实灾民们哪里会嫌肉臊呢?有的吃就不错了,倒是吕晓璇这一番举动,让他们觉得这粥许是真的能治病的好物,既是良药,滋味差点算什么?大家都抢着喝呢!
吕瑛看得满意,他是绝不会花钱去城镇里买一堆肉菜的,如今全车队都靠他的零花支应,吕晓璇又说要扫盲,扫了就要加餐补脑子,不补就是一群蠢子!蠢子能学会个什么?但既是要养这些人,就得精打细算才行。
他提醒母亲:“收一百五十人就是极限,自己算好,别超了。”
吕晓璇看着他认真的小脸,没忍住,将人一顿揉:“诶呦我的儿,知道啦。”
吕瑛艰难挣扎着:“放、放开。”
其实吕警官也在为接下来的行程发愁,路快走到衡州府,大家该换水道了,船不难找,海盗王的闺女外孙缺什么都不会缺船。
可南方十七寨中,有六个寨子都在水上,这一路过去,带着这么多人和嚼用,那水匪能放过这块肉?队伍里有那么多女人,而女人从古至今都是资源的一种,又能换钱又能换粮。
按照吕晓璇对匪盗那点尿性的理解,他们看了女人不抢,就和让贼偷看了财宝不惦记一样,不可能的。
正当她捧着粥,思索是去衡州府,找此处卫所借兵护航,还是去附近的江湖门派那里交点保护费护航,亦或者直接传信给老爹时,端着一碗骨汤轻轻吹的吕瑛听到一道声音。
“今夜独自来河畔,本座有事寻你。”
吕瑛抬头,就看到燕红琴翩然离去的背影。
深夜,吕瑛借口小解出了门。
秋瑜:“用夜壶呗,外头还有蚊子呢,万一给你背上来一口,你挠不着,还得我帮你。”
吕瑛:“练你的功吧!”他凶了秋瑜一下。
等吕瑛出门,秋瑜远远跟着,手提一把长剑,提防这六岁小孩被拐子拐了。
他们位于衡州府外,这里有一条香江,江水宽五十来米,有几艘花船飘在水上,灯影幢幢,与繁华无干,更像神鬼志异中的鬼魅之景。
吕瑛走到河边,夜风有些凉,他拉紧衣领。
有人在他背后说话:“那些富贵人家啊,有时比跟在车队后的灾民更像鬼。”
吕瑛回头,见“红姬”身穿黑袍,红发用檀木冠高束,他本就高大,只要不故做娇柔之态,便是雄奇英伟的美丈夫。
见吕瑛一直打量自己,燕红琴轻笑:“如何?”
这小子的外祖吕房二十年前也是武林出名的美男子,燕红琴虽生了幅洋番相,却自觉在容貌上不弱于人。
吕瑛双手在胸前合十,指尖顶着下巴,柔柔道:“原来是红叔啊。”
燕红琴:这孩子怎么还惦记着姨和叔的称呼呢。
燕红琴握起吕瑛的手腕一把,又甩开:“心脉太弱,练武风险极大。”
听到这无数大夫下过的结论,吕瑛不恼,他整理袖子,还是不紧不慢的调子:“你要只是说这个,我可就走了。”
燕红琴又说:“你心脉弱,与本座有什么关系?”
吕瑛回身,见燕红琴不怀好意地望着他。
“吕瑛,本座乃西洛教教主燕红琴,见你悟性极佳,欲收你为徒,授你《天山经》,此心法为我西洛教不传之秘,有隐匿之效,只要你练得入了门,往后谁也看不出你有武功。”
吕瑛:“不是不传之秘吗?传给我没关系吗?”
“正因《天山经》是不传之秘,我才更要传你!”燕红琴双手背后身后,冷笑道,“那老头死前让我早日娶妻生子,传宗接代,振兴西洛教武功,我偏不娶不生,还要将武功传给外人。”
燕红琴问:“你学吗?”
吕瑛毫不犹豫:“你不要我好处,我就学。”
燕红琴深吸一口气,终于忍不住发了火,将这些日子憋心里的话一口气全吐出来:“你身上有什么可以让我图的好处!你看看你自己,光长心眼不长个,瘦得和老鼠一样,一点也没你娘的高大英气!”
吕瑛:“既然在你眼里吕瑛是这么差的一个人,那我走了。”
燕红琴恼怒:“你回来!”
他一把拉住吕瑛,纵身跳入江河中,冰凉的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