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?不过一个定安县和一个才收下来的文昌县罢了!
吕房松手,吕瑛就从他怀里骨碌碌滚了出去,又爬起来,满脸倔强地瞪着他。
吕房俯身,和吕瑛平视:“海飞奴,为何不将此事交给外祖,硬要自己担下来呢?”
吕瑛拧着手指,咪呜道:“因为那时你在处理家里的水军,再要你拨粮给朝廷的军队,便是八水将也肯定有话说,不如我来做这事,他们也只当我是孩子心疼娘呀。”
吕房却听出来了,这孩子不仅心疼娘,也心疼外祖父。
于是外祖的心就软了。
吕瑛观察外祖的神色,伸出小手:“反正我走定了,运粮的船和人,给我算便宜点嘛,还有懂旗语的兵也多给我几个。”
吕房:……这小子装那么乖,说那么贴心的话,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要折扣吧?
华美静一边看着锅里的老鸭汤,一边耳朵竖得老高,然后她就看到吕房气势汹汹地走了。
吕瑛要到了二十艘船,并好几百个好手,他心情大好,大摇大摆地走出来,又重回躺椅,拿起一卷书,对飞雨扬了扬小下巴:“继续唱,这《木兰辞》还怪好听的。”
飞雨笑嘻嘻的抱起琵琶:“阿爷无大儿,木兰无长兄……孙少爷,奴婢能和您一起去吗?奴婢一直勤修武功,姜平都说我放江湖上也是个二流人物呢。”
吕瑛闭上眼睛:“那你去找岚山打一架,接下百招就带你。”
岚山扫飞雨一眼,飞雨毫不畏惧,回道:“好啊。”
华美静还是头一次看到吕瑛这样敢和长辈拍桌子的小孩,但她又不觉着吕瑛是混不吝,这孩子从头至尾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,而且准备做得很充分。
这一个早上,吕瑛听着小曲,便把出门要做的准备都定下来,吩咐手下们去做准备,船、人、路上要带的武器,通通都得提前备好。
“让文昌县那边快些把粮食送来,还有,叫王晓意备好台风季需要的东西,把那些家里没有牢固屋子的百姓接到安全的地方,给他们留足粮食。”
王晓意便是文昌县县丞,原是个秀才,靠吕家给钱考到了举人,后来又捐了县丞。
华美静伺候着吕瑛用了午膳,才告退回了家,她想和儿女商议些事,谁知才进家门,就看到章桦正在收拾药箱,章芍也跟着收拾行李。
她惊愕道:“你们两兄妹这是要去哪儿?”
章芍跳起:“哎呀,娘,您回来了?哥哥说要去文昌县,台风期就在那治病救人呢,我看他几个药童都还不顶用,就说和他一起去,他也答应了。”
小姑娘也是觉着母亲会一直留在吕府照顾吕家孙少爷,这才想要与长兄一处走,不然她一个人待家里,未免太闷了些。
华美静想起吕瑛说的话,不禁问:“孙少爷不是才说派人去拿文昌县么?这就拿下了?”
章桦说:“他和你说了这个?是啊,早上派人,中午就拿下了,文昌县的县令、主簿、典史并一众多行不义的地主都砍了,就剩一个王县丞呢。”
华美静不敢置信:“他们连县令都砍?!”
若说章芍还小,不懂朝廷命官被砍的意义的话,章桦对此无动于衷就很奇怪了啊!
章桦却满脸理所当然:“不然呢?那县令明摆着是不会听孙少爷的话的,孙少爷派人去时,还看到他带人偷偷转运粮仓里的粮食,要卖钱逃跑呢,这种人留着做什么?”
这一句话将吕家南海王的地位更加深刻的展现在了华美静的面前,而且她看得出来,儿子是认可吕家在此的统治,甚至是拥护的,不然他不会把母亲妹妹都接过来。
那么吕家,不,应该说吕瑛到底是有什么魔力,可以让儿子如此死心塌地呢?
华美静一时竟分不清自己到底到了个什么地方,又稀里糊涂跟了户怎样的主家。
她上前帮女儿收拾行李,心里却打定了主意,或许她应该答应吕瑛的邀请,随他走这一遭。
第二日,清晨,南边的天亮得早,华美静送儿子女儿、药童们去了城门口,便看见城门已开,一列列牛车运着粮食过来。
一名小吏站在车队旁,和吕瑛身边一叫飞雪的侍女在和他交接。
小吏之前曾帮文昌县找定安县借水,叫羊萌发,官话的口音很重:“文昌县的一千担粮食都过来了。”
飞雪点头:“我们这儿会出白银五百两作为购粮的钱款,听闻你们那儿养鸡鸭极好?我们还送一些鸡鸭的崽子和菜种过去。”
“孙少爷说了,如今文昌县百废待兴,修路队会尽快把琼山、文昌、定安三地的路修通,你们也要争气,便是错过了春耕,也要多种菜让百姓吃饱,再有就是你们那的椰子好,多种些,有人要在你们那开椰子油的工坊,届时要招很多工,也能解决不少人家的生计呢。”
羊萌发一听,眼前一亮:“那便太好了,我就知道,孙少爷一来,乡亲们的日子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