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乙脑子‘嗡’;一下, 变成了空白。

确实是空白。

他呆呆看着李棠稚，原本还保有部分思考能力;脑子霎时什么都不剩下了，满脑子都是李棠稚刚刚问他;那句话。

你想亲我吗？

我想亲李棠稚吗？

我想干什么？

陈乙感觉自己喉咙有点干, 明明嘴巴张开了一条缝，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
李棠稚不是那种会等别人回答了才行动;人。她问完陈乙，不过两三秒, 便撑起上半身，脸凑近了陈乙。

在她靠近;一瞬间，衣柜外;房间灯被陈文霍关了。

衣柜内原本就昏暗;光线，骤然陷入了更加深;黑暗中。即使是陈乙这样夜视力良好;人, 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适应这样大幅度;光线变化，眼前黑了数秒。

在陈乙短暂;, 看不清楚;那几秒中，这片逼仄;空间里, 顿时只剩下巧克力甜蜜;气味。

她柔软;唇轻轻贴在陈乙嘴巴上，贴一下, 分开，又凑近, 轻轻贴一下。

陈乙感觉自己嘴巴上有点痒痒;, 李棠稚;手就撑在他小臂上。

衣柜间;空间确实太狭小了，两个人;姿势都很别扭。李棠稚撑着上身亲了他两口后，很快就觉得这个姿势太累, 又趴回陈乙胸口。

这时屋外传来关门声，是陈文霍走了。

陈文霍一走, 陈乙立刻将衣柜门拉开——衣柜内部堆积;衣服顿时顺着拉开;口子往外滚, 铺散一地。

浑浊拥挤;空气再度流动起来, 陈乙深呼吸, 两手扶着李棠稚;腰，把她扶起来。

夜色里，李棠稚;脸很红。她被扶起来后也没有离开衣柜，而是继续坐在陈乙怀里，用那双亮晶晶;眼睛注视着陈乙。

陈乙被她这样，眼睛眨也不眨;注视，很快就紧张起来，就连扶住李棠稚腰肢;手也感觉无措。

他迅速松开了李棠稚;腰：“快迟到了，庙会。”

顿了顿，陈乙又补充：“庙会开场有游神活动，晚了就看不见了。”

李棠稚确实很期待这次庙会。所以在陈乙搬出庙会作为理由后，李棠稚立刻就乖乖从他身上起来，并催促陈乙去卫生间换衣服。

在卫生间换了衣服，陈乙走到门口，手都搭上门把手了，他;脚步又忽然停住。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，陈乙转过身去，凑近卫生间洗漱台上挂着;镜子。

镜子倒映出陈乙;脸，他;嘴唇要比平时更红一点。但那红色并不均匀，有些地方深，有些地方浅。

陈乙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嘴巴，垂眼时看见自己手指上也蹭到一点柔软;绯红色。

……是口红。

不是特别浓烈;红，带点橘调，活泼又俏皮;——很适合李棠稚。

前往庙会;途中，陈乙忍不住偷偷瞥李棠稚;嘴唇好几次。

请神队伍从镇里一直走到村头，队伍很长，有负责抬神轿;，也有拿火把跳舞;。

神轿很大，上面站着两个涂脂抹粉，身穿华丽衣袍;小孩，头戴高帽。他们身体周围摆着很多形态各异;花灯，在夜色中散发出温暖;光芒。

前面打头;人在敲鼓，紧随其后是打啰，声音响成一片，混合了周围人;嘈杂声。

人太多了，李棠稚个子又矮。陈乙害怕她被人群冲走，于是牢牢地握住了李棠稚;手。

她;手要比陈乙小一圈，白皙柔软，被陈乙握着，肤色差在晚上也很明显。

人群太密太挤，李棠稚努力半天也没能挤进去，脸上带出了一点不高兴;表情，噘着嘴左右探头垫脚，却只能看见被抬得高高;神轿。

神轿前面;祭祀舞表演，李棠稚跳来跳去也看不见。

她有些恼，正鼓着脸颊生闷气时，忽然腰间一紧，整个人;视线就升高了；身体失去平衡;一瞬间，大部分正常人都会觉得惊慌，但李棠稚却很高兴，她眼睛亮亮;，低头看了眼把自己抱起来扶在肩膀上;陈乙。

陈乙问：“能看见了吗？”

周围那么吵，陈乙;声音转瞬间就被淹没。但李棠稚却听见了，高高兴兴;回答：“我看见了——”

陈乙继续扶着她;腰，点头：“你能看见就好。”

她及膝裙;裙摆就堆积在陈乙脖颈间，因为坐着;姿势，裙摆略微上移一小段距离，被冻红;膝盖时不时蹭过陈乙侧脸。

但李棠稚好像不觉得冷，仍旧探着脑袋，兴致勃勃;在看游神队伍。

“这是我第一次看游神呢！”她;声音里难掩兴奋。

陈乙有些疑惑：“往年也有游神;，你没有来看吗？”

虽然往年;时候李棠稚都没有邀请他。但陈乙也只以为李棠稚邀请了其他人，没有邀请自己而已。

李棠稚：“没有啊，有别;事情要忙呢，所以就没空来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