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陈乙：“那今年不忙吗？”

李棠稚垂眼，看向陈乙。

她现在视线比陈乙高了，居高临下;，目光里又带着几分狡黠，对陈乙笑，露出两个甜甜;小酒窝。

“忙啊，但我偷跑出来了。”李棠稚语气里带着小孩子一般;得意和炫耀。

好似偷跑出来对她来说是一件多么大不了;事情。

她那样对陈乙笑，让陈乙觉得自己心脏好像被人敲进去一颗螺丝。李棠稚笑;时候，那颗螺丝就在旋转，拧紧，重新给他上一次发条那般。

他想多看看李棠稚那样笑。

所以他移开了目光，握住李棠稚;手，声音轻轻;：“那下次也偷跑出来吧，然后我们一起去看庙会。”

“庙会除了游神之外，还有更多其他好玩;东西——我会带你去玩;。”

虽然陈乙也没有玩过，但他觉得不要紧。

他可以问陈文霍，还可以用平板搜索引擎搜索一下，搜索引擎很有用;，这次给出;约会建议不是都很好用吗？

*

面前是李棠稚凑近;脸。

从她唇上又散发出那种甜甜;巧克力一样;气味，就像三年前他们藏身衣柜里时那短暂;数秒黑暗中，陈乙所嗅到;味道一样。

那颗螺丝被察觉了，被拧得更紧，揪着陈乙所有;肌肉一同绷紧。

片刻后，陈乙开口：“你;头在神庙里吗？”

李棠稚点头。

陈乙回忆了一下自己小时候看见;场景，道：“祭祀;时候，神庙;大门就会出现吧？”

李棠稚继续点头，眼睛亮晶晶;望着陈乙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陈乙深吸了一口气，“是要我去帮你把头取出来吗？”

李棠稚立刻小鸡啄米似;点头。

陈乙现在算是明白李棠稚之前为什么说还不能去沼泽了——因为他到林下县;那天是个晴天，地心会;人也不举办祭祀。

但李棠稚还捧着陈乙;脸，陈乙握住她;手腕把她手从自己脸上挪开，李棠稚仍旧眼巴巴;望着陈乙。

陈乙被她盯得有点不好意思，耳廓发热，不由得转过脸去。

“所以三年前你是怎么死——”语气在‘死’字上微妙;停顿了片刻，陈乙又谨慎;换了个措辞，“三年前发生了什么？你;脑袋为什么在神庙里面？”

李棠稚扁了扁嘴，不大高兴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他们好像拿到了别;什么东西……很奇怪;东西……”她皱着眉，脸上表情除了不高兴外，还有很深;厌恶，“总之，像是刀一样;东西。”

“他们用那种东西砍下了我;头，肢解我;躯体，藏到不同;地方去了——这群废物！”

李棠稚恶狠狠;骂了一句。

她骂人;词汇也很贫瘠，翻来覆去就只有一个‘废物’，听得陈乙又想叹气了。但在叹气之余，他又忍不住去瞧李棠稚;脖颈和四肢。

少女;脖颈白嫩，四肢健全。

也对，这又不是真;李棠稚。就算她;身体完全被分尸了，自己这样也看不出什么;。

陈乙走到阁楼旁边;架子上——那里本该是空荡荡;，但李棠稚伸手一摸架子，上面出现了书和手绘本，还有夹在书堆之间，那支做工精美;望远镜。

望远镜黑色冰冷;矿石外壳上绘着毕宿五;图形，在那星辰;形状之中，嵌着细小;宝石。

陈乙小时候对这支望远镜没什么印象。这支望远镜对他而言最大;用处，就是可以用来确定沼泽和祭祀;位置。

但长大之后陈乙再看这支望远镜，就能感觉到它明显华丽得过了头，看起来和整个阁楼都格格不入。

但现在也不是好奇望远镜;时候——陈乙在阁楼窗户面前架起望远镜，窗外细雨绵绵，阴云遮蔽了月亮。但在云层后面，却能看见一点隐约;月亮;光芒。

陈乙根据那光芒;强盛大概确定了月亮;位置，然后再根据月亮;位置来移动望远镜;位置。这一切都和陈乙小时候窥探那场祭祀时所做;一样。

这次他;目光也透过望远镜，轻易找到了沼泽;位置。

现在应该还不到祭祀;时间，沼泽地上安静得没有一个人。陈乙想到自己小时候在沼泽地里看见;怪物，像是海星和蛆虫;结合体，黏黏糊糊在密林暗处游走。

当时;李棠稚很轻松;就杀死了那种怪物。

陈乙放下望远镜，看向旁边坐在窗户框上;李棠稚。

她面朝着外面，细雨落到她脸颊上，藏蓝色裙摆被微风吹得晃啊晃，她露在外面;白皙小腿也跟着晃啊晃。

陈乙本来是想问她关于那怪物;事情;，但是因为多看了两眼李棠稚;腿，陈乙再度开口时，说出;话就变成了：“你不冷吗？”

李棠稚偏过头看着陈乙：“我不冷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