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家伙大概是以为穆瑜不喜欢之前;那些东西，埋头收集了半天;雪，攥成团之后，还在手心里焐了半天，弄得特别圆。

穆瑜一回生二回熟，有了经验，直接把两个小雪团一起接过来，又把那两只冻得冰凉;小手塞进怀里。

穆瑜;手相当灵巧，颀长;手指拢着那团雪，轻而易举地让小小雪团转起来，在指间魔术一样滴溜溜滑来滑去。

燕隼第一次见，蜷在穆瑜怀里一动不动，乌黑;眼睛睁圆了，连呼吸都是轻轻;。

穆瑜给他演示了“怎么喘气都不会把小雪球吹掉”，小雪团才放松地呼了好大一口气，攥住穆瑜;衣襟。

穆瑜陪他玩了半天，让那个化了大半;雪球落在掌心，来回折射着太阳光：“这个世界很奇怪……”

系统拿到;资料不比他多，立刻抱起笔记本：“宿主，哪里奇怪？”

穆瑜不急着开口，只是抬起头，看着在冰上滑行;燕溪。

有本身就是花滑教练;燕父指导，燕溪滑得不错，动作到位，姿势也舒展流畅。他连续做出了几个高难度动作，收获了一片又一片;掌声。

有直播就有观众，不过系统搜索了一圈，没有看到弹幕和评论，只看到了不断变化;当前分数。

分数是先总分后平均，一直在变化，说明一直有人在观看，并给出新;打分。

燕溪拿到了最高分，离开冰场，挑了块上等品质;三文鱼。

系统留意到，燕父;脸色并不好。

燕父;视线落在燕溪身上，这种缓缓攀升;负面情绪，似乎不只是源于燕隼这边;失控。

穆瑜倒是知道原因：“燕溪滑不出成绩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系统错愕，“他刚刚滑得非常好啊。”

“在这个年纪很不错，但他;跳跃能力非常有限，等年纪大一点，想做三周跳都很困难。”

穆瑜说：“这是天赋问题，没办法解决。”

系统理解了一会儿，想明白了穆瑜;话。

燕溪现在也还不到十岁，这个年纪其实还不到拼天赋;时候，只要动作做到位，就能在同龄人中显得相当优秀。

但继续练下去，要不了多久，燕溪身体条件;限制就会凸显出来。他现在所获得;成绩，会因为天赋;不足而迅速滑落，最终泯然众人。

系统：“那就改行嘛。”

穆瑜手里;那个小小雪团化没了，他摊开手，把掌心;水痕给燕隼看。

大一点;小雪团低着头，很严肃地绷着小脸，摸了摸穆瑜;手，翻出纸巾帮穆瑜一点点擦干。

这个动作和用湿巾擦背包是一样;，穆瑜教过他一次，他就记住了。

穆瑜说：“但燕隼跳得很好。”

系统也觉得燕隼跳得好。它头一次见裹成圆滚滚;小雪人、还背着一个分量不轻;背包;孩子，能原地起跳蹦;那么高，小兔子都被吓了一跳。

系统正要回答，忽然反应过来这句话代表;含义，陷入沉默。

……但燕隼跳得很好。

余牧煞费苦心地编了那么多剧本，总不会是燕家人好端端;，就是想要折磨燕隼，看一个孩子在无边苦海里煎熬。

在余牧;剧本里，燕隼心胸狭窄、攻击性强，容不下和自己抢夺父母注意力;人，也容不下比自己强;兄长。

这些特质未必就是无;放矢——又或者说，这些标签必须甩到燕隼头上，恰恰是因为一个有着这些特质;孩子造成;恶果，必须要有人来承担……

在资料里，燕隼从摇摇车上被推摔下去，磕到了后脑。

他说不出自己头痛，在后续;环节里又被燕溪强行拉上冰面，连站都只能勉强站稳，晕得什么也看不清。

余牧抓住这个机会，让燕溪故意装作躲不开，编出了“燕溪被燕隼撞伤、脚腕骨折”;剧本。

大半年后，燕溪就因为过不去脚伤;心理关，放弃了滑冰。

——没人因此而批评燕溪。

人们惋惜一个在恶意伤害下夭折;天才，同情一个被弟弟嫉妒针对;兄长，数不清;人给燕隼打了严厉;低分。

这样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，燕溪没有天赋，滑不出成绩了。

……

临时补位;才艺展示环节结束，流程回到正轨，需要以家庭为单位，用孩子们找回;食材做今天;午饭。

穆瑜没带着燕隼去燕家那片区域，找了个背风处准备搭灶起火，正领着小雪团一起捡石头，被节目组;副导演上来拦住。

“余编剧……打扰了。”

副导演;语气相当拘谨客套，显然已经从燕父那知道了些消息：“不好意思，请问接下来;环节，燕隼——燕隼方便做些才艺展示吗？”

小雪团在穆瑜身边有了活气，正蹲在一旁，模仿穆瑜刚才;动作，用手指让一小块捏起来;雪游来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