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 诗琴雅集(3 / 3)

这本风月殿,讲的就是得月楼行首恋上探花郎,设局让对方救风尘的故事;还有这本双花怜,讲的是商贾大娘子设局将心上人娶给丈夫做妾,实则花容并蒂的故事。”

曹姝意缓缓瞪大双眼、两颊绯红,最终接过话本,同雪环相视一笑。

待到诗琴会当天,曹姝意精气神恢复了许多,特意选了一件揉蓝衫子杏黄裙,腊梅暖钗眉沁绿,清英雅秀,如春棠含苞。

曹家次兄官拜翰林学士院,事务繁杂,鲜少去赴这些个诗酒相亲会,多数都是曹姝意携幺妹前往。

马车在路上颠了一个时辰方到,请帖上虽附有闫大娘子的名刺,实际借用了亲家明德侯爵在南郊的山水庭园,男女宾客分在两院,曲水宴饮抚琴赏花。

曹姝意的父亲为从三品云麾大将军,长兄亦为五品游骑将军,但远在北疆难以还朝,次兄虽进士及第但如今并无品阶,姐妹俩沾着次兄的光,初到帝都不足一年,满眼高门贵女跟前都找不到插话的余地。

她被女使迎入院中缓缓站定,一眼就望见前呼后拥的陈妤仪,熙贵妃的外甥女,未来的玦王正妃。

同为玦王一派,她还得凑上前去,迤迤然行个万福,奉承道:“陈家姐姐这身孔雀罗如青烟翠雾,轻笼这锦缎上一双金眶鹟莺,细雨花胧,恰好与春日的庭院相映成画,衬得姐姐万分昳丽呢。”

曹姝悠没想到自家三姐在贵女间这么会拍马屁,收获了一点小小的琰都震撼。

“曹家妹妹生在北疆那种苦寒之地,还能这般窈窕姣妩,怪不得能引得玦王垂怜。”

话音刚落,四周视线立马向她汇聚,一口茶的功夫又不知将她从头到脚打量多少遍。

又是个为讨好陈妤仪,拱火的不嫌事儿大的主子。曹姝意也不心急,娓娓道:“玦王殿下淑人君子,对任何女子都是相同的好,这点陈家姐姐最清楚不过了。”

玦王“垂怜”过的小娘子可多了,但他最爱的人,永远是自己。

她始终保持笑颜,自以为毫无破绽。陈妤仪独坐高位,将她一言一行望进眼中,忽然开口解围,“这位曹家妹妹的曾外祖父可是入了太庙的肱股之臣,虽家道中落,但算起来也是琰都出生了,我琰都女子怎有不美的道理?”

两人四目相对,各怀心思。

曹姝意扭头去看自家幺妹,果然五颜六色神情怪异,只得干笑两声,皆是为生活所迫。

“说到北疆,琅王殿下去年在幽州打了胜仗,大败岐狄三千里,刚班师回朝呢。”做东的明德侯爵府裴三姑娘换了个话茬。

曹姝意一颗心哽塞到嗓子眼儿。怎么不讲武德,冷不丁聊起赵四?

这回反倒是陈妤仪嗤笑出声,“呵,琅王殿下的母妃早已出家事佛,他也是个不近女色的活阎王,你们这些娇莺语燕就别想了。”

“可我怎么听说他前几日在玦王殿下的鎏仙阁内瞧上了位小娘子,虽只有一面之缘,但却四处寻而不得呢。”

“传得再荒唐,郎君本性罢了。”

果然震动高门嫁娶圈,看来琅王这家伙要被清退出佳婿榜首了。

曹姝意连忙端起茶盏将脸埋进去,心中默念她不知道,她没去过鎏仙阁,谁都没见过,见过的也不是她。

“哼,还以为他不行呢,这不是挺行么?”

听见身边人冷冷嘀咕,差点儿让曹姝意喷出茶,浑身跟烧起来似的燥热难耐。

琅王到底近不近女色、行不行,真要细究起来,这满院子恐怕没人比她更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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