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扑上来,只觉口袋一抽,他的手机到了她的手里。
幸好,他每次和外界通话联系之后,都会删除内容。
她拿他手机是要加他微信。
果然,殷佳有拿出手机迅速地扫了码,又还给他。
“多个朋友多条路对不对?”她应该是自己跟自己解释。
偶后,他听到脚步声,关门声。片刻之后,金宵的眼睛虚开一条缝隙,看到枕边放着的便利贴上密密麻麻写了字。
金霄:非常非常抱歉!
昨晚我喝醉了酒,什么都不知道。我不是故意的,对了,其实你累睡着之后没几分钟,我就醒了。所以,我们两并没近距离接触很久,你放心。
还有,你千万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我们当什么事都没发生,好吗?
我向你保证,绝对不会勉强你做不愿意的事情,你叫我做什么,我都答应,除了犯法的事。
最后,请你每天背背那个谁的名言:生命只有一次,对于谁来说都是宝贵的。
金霄皱了皱眉,又摇了摇头,最后,把那张纸折叠起来,装进口袋。
四点半,金霄起床。殷叔不在,他要去食堂为早餐做准备。
“啊,你醒了。”打开门的那刻,殷佳有站在厨房,极不好意思地探出了头,“你……看了那张纸条了吗?”
他自然不会说话,也没拿出小本子回复,兀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殷佳有握着木铲,目光跟着他移动。看不到脸上的情绪,但从身体语言解读,好像情绪还蛮稳定?会不会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?就像人去世之前,会回光返照一样。
想到了他房里的那扇大窗,她又慌了。昨晚酒醉后的头疼被激发,身子却一个激灵。
他看到她像一只箭一样射来时,想要关门,晚了。
“我……你自便。我参观参观。”她说着跑到窗口,迅速关上窗。但是身子却依然护在窗前。这不是食堂2楼,而是33层。
两人又僵持了很久。
殷佳有看到他默默掏出了小本子,写了一行字,举起,但拒绝她靠近。
她眯着眼读那两个字:“出去。”
“没事,我站这里不动。你该干嘛干嘛。洗漱吧。”
又是一阵僵持。静默。
金霄又写了一行字:“刚说过不勉强我。”
好吧,信守诺言:“但你千万别想多了。也要记住我让你背的那句名言:生命只有一次,对谁来说都是宝贵的。来,跟我念,哦,你可以在心里默念,生命只有一次,对谁来说都是宝贵的。生命只有一次,对谁来说都是宝贵的,生命……”
“这紧箍咒再念下去,我宁愿撞豆腐自杀。”金霄在心里默念,殷叔的侄女,果然话多,和他不分伯仲。
她刚走出去,他就关了门。
“生命只有一次,对谁来说都是宝贵的。”她冲着他说。
“生命只有一次,对谁来说都是宝贵的。记住啊!”她又重复。
几次重复之后,他的手机响起了微信轰炸,都是同一句话:生命只有一次,对谁来说都是宝贵的。
*
食堂其他窗口已经有人在忙碌。
殷佳有亦步亦趋地跟着金霄,时不时要看他一眼,生怕他一时想到那事后想不开。
隔着窗口,14号窗的吴婶向她招手,把她拉到餐厅一角,问老殷怎么没来。又来打听证实金霄跳楼的事。
“胡说八道。你从哪里听来的。”
吴婶没有回答,只神神秘秘地推荐医院,说这家医院治疗抑郁症效果好。
“金宵没抑郁症。他只是内向。”殷佳有忽然有点生气。现代人心情稍微不好,就有人说是抑郁。殊不知,有时候这会给人带来心灵的暗示和压力。倒不是好事。
吴婶也不反驳,反而又八卦起来,不知道从哪听说,金霄并不是殷拥军战友的儿子,而是殷拥军和其他女人生的儿子。
“放噗!”殷佳有爆粗口。
吴婶一副年轻人你还嫩的模样:“你没看出来吗?你伯母不喜欢金霄,就是因为这点。”
伯母米兰,是一个有点内向的人,也不太干预大伯的事,她信奉天主教。奉行慈爱比生命更美好。
这些人怎么看出伯母不喜欢金霄。瞎扯淡!
吴婶又说,即使金霄真的是殷拥军的战友的儿子,那这个战友显然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儿子,不然怎么可能把一个病儿子往别人家里一扔?恐怕是把他当成了一个烫手山芋,一个累赘。
吴婶的丈夫在她婚后的第五年离家出走,渺无音信,她独自带着儿子到现在。平时就爱凑过来,听八卦,传谣言。食堂档口的工作人员,给她起了个外号,叫大喇叭。
殷佳有只觉得被戳到,像几十根细细的针同时扎在心上。不愿在和她说话,一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