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挣扎。言子夜抱不稳，被鸡翅膀扇了一嘴的毛。眼见那鸡块要逃脱，言子夜心一横把鸡摁在砧板上，拾起桌上的菜刀。咔擦，手起刀落，鸡身首异处！

鸡血喷了言子夜一脸。其他人停下手里的活，惊讶地看着言子夜。

“我的姑奶奶，你可真行，鸡血都被你浪费完了。”香儿接过言子夜手里的鸡扔进沸水里，拿一块抹布擦言子夜脸上的血渍。

门外走进来一个胖大婶。

“沈姑姑......”

屋内的人给她让出一条道。沈姑姑环视一周，目光落在言子夜身上。“你是哪儿来的丫头，看着挺面生？”言子夜惊魂甫定，支支吾吾道：“我、我叫喜儿，今天刚来。”

胖大婶围着言子夜转一圈。

“长得倒挺标致的，你跟香儿去海棠春坞服侍老爷公子吧。”胖大婶双手叉腰。香儿一听不用在厨房里忙，高兴地挽起言子夜的手臂。

“你带她去换身衣服，收拾干净些。诶哟，这一身血，还沾着毛，看着真要命。”胖大婶嫌弃地摆摆手。

言子夜随香儿来到下人屋。

香儿拿出一条襦裙裹在自己身上，又给言子夜找了件云纹衫。

香儿边换衣服边给言子夜介绍霍家人。

“这霍老爷世袭伯安侯，出生就家底不凡。娶了两房夫人，大夫人姓陈，是户部尚书的女儿，生了两儿子。二夫人姓柳，原本是府里的绣娘却被霍老爷一眼相中，怀了霍三公子，不得已才娶进家门。”

言子夜一听这背景：“那霍瘪......霍三公子在府里的日子不好过吧？”

“可不是嘛，庶出的孩子日子就没有好过的。自打柳夫人进门，两位夫人就没消停过。不过，霍三公子从小不像他娘那般争强好胜，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。大房见这孩子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，久而久之也就不为难他了......”

香儿指着言子夜的脸：“你画成这样干嘛？”

言子夜把脸抹得黢黑，鼻头旁边还杵了个指甲盖大小的痦子。“初来乍到，低调低调。”言子夜嘿嘿两声，捋几根头发挡住侧脸，挑了对最素的耳环。香儿才不想低调，往嘴上抹一圈胭脂蜜，又打上两顶腮红，装扮了好一会才肯出门。

两人来到海棠春坞。海棠春坞是霍家聚会的地方，沈姑姑正站在坞外给丫头们训话。

“香儿翠儿服侍老爷，喜儿服侍霍三公子和柳夫人，大房一家就交给宝娟和芝兰。大家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，今晚谁出错谁去跪柴房。”沈姑姑一拍手，丫头们悉数散开。

言子夜学着其他丫鬟的样，摆上果盘点心。

不一会儿，大房陈氏带着两个儿子先到。陈夫人问沈姑姑柳氏怎么还没来，沈姑姑说柳夫人马上就到。陈夫人冷哼一声，说低贱之人学一辈子礼数也学不会，抱怨了几句，便和两个儿子闲聊起来。

言子夜偷瞄大房一家。

只见陈夫人端庄大气，长子霍珏眉眼温和，二公子霍珣身材魁梧，乍一看像是习武之人。三人乐乐呵呵，倒不像尖酸刻薄之人。虽不知柳氏为人如何，但霍瑛跟两位兄长比起来，看起更加‘生人勿近’。

“若华姐姐久等了——”

一个身上带着浓浓脂粉味的女人飘进屋内。女人一袭红衣，像开在山上的野杜鹃，沉闷的房间瞬间活跃起来。

女人后面跟着霍瑛和莲少卿，两人坐在言子夜布置的桌前，言子夜连忙退到身后。

“穿得这么艳，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过生辰呢。”陈夫人酸道。

“呵，难不成要跟你一样，穿得跟奔丧似的。”柳氏也不甘示弱。

大公子霍珏站起来向柳氏作揖：“柳姨娘风姿绰约，是天生的明艳人。我母亲是长房夫人，气质稳重些也是应当。”

霍珏一句‘长房夫人’把两人的地位分得明明白白。

柳氏戳了戳霍瑛：“小兔崽子也不帮娘说句话。”霍瑛假装没听到，埋头吃桂花糕。

霍老爷在两个女人的唇枪舌剑中走了进来。“哟，都到了，就等我这个老头子了。”霍老爷鹤发白须，一双眼睛锐利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。两个女人争着去扶霍老爷，霍老爷摆摆手，径直走到莲少卿面前。

“少卿，太傅近来可好？”霍老爷慈爱地看着莲少卿。

莲少卿起身：“回霍伯伯的话，我爹他很好，说改日带我娘来拜访侯爷和二位夫人。”

言子夜寻思这位莲公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竟是权臣之后。早知道刚才在路上就该跟他多套套近乎，说不定还能帮自己在霍瑛面前美言几句。

“姑娘，麻烦帮我倒点茶。”莲少卿忽然转过头看向言子夜。

言子夜倒吸一口凉气，小心翼翼地倒茶。莲少卿道声谢谢，没有发现任何端倪。言子夜猫着胆子偷瞄莲少卿一眼。莲少卿绕过言子夜的脸，若无其事地跟霍瑛聊天。

呵呵，傻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