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这是在笑吗(2 / 3)

望着他飘飘然欲倒的模样,许婉绷紧脸色,严肃道:“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,还逞强!再说我也走累了,有免费的驴车,那我们为何不坐!三郎,听话,我们坐驴车回家罢!”

话甫一说完,许婉还想着怎么劝他时,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,下一秒,她瞪大双眼瞧着他歪倒在她的怀里,脑袋自然地贴着肩头,急促的喘息间,不断对着耳边吹出撩人的热气。

她顿感一阵酥痒难耐,还未反应过来,只听他轻声应下道:“好!听婉娘的!”

“……”许婉咂咂嘴,只见刚还逞强的人,此时已经病弱不堪,依偎在她的怀里,连站立也是不能了!

没办法,她只能侧着身子伸手抱住他,喝住驴车后,小心翼翼扶他上了驴车,坐下才发现:这秋天到了,驴车里竟然装了小半车,嫣红的圆嘟嘟的山楂。

鼻尖泛起一阵酸甜的果香,她坐在距离林长忆,几尺远的后方。

休息了一会儿,沈辞玉明显缓了过来,面色红润了许多,许婉怕他口渴,把他从肩上扶起来,拧开水壶喂了些水给他喝下,又担心他饿着,取出吃食撕下一只鸡腿,递到他简单包扎过的手边,让他勉强捧着慢慢吃。

驴车嘎吱嘎吱地行驶在山间,一眼望过去只见入了秋成片的树叶,高的矮的金黄的红艳的,一齐迎着秋风唰唰舞动着,尽收眼底。

许婉把看到的景象,一一耐心讲给沈辞玉听,还宽慰他说等到他眼睛好了,就带他看最红最大的枫叶。

沈辞玉久久握着鸡腿,低着头一言不发,他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希望,瞎了的眼睛能赶快好起来。

这样便能与她,看每一个绚烂的秋,看每一场纷飞的雪,看每一抹嫩绿的春,看每一朵诧紫的夏……

不止如此,睁开眼的每一缕阳光,日落后的每一寸晚霞,夜空中的每一颗流星……

太多太多了,万千景色都想与她共赏,就这般平淡地陪着她,从晨升日落到春夏秋冬。

从前简单平凡的世界,自从有了她后,都变得令人渴望而遥不可及。

他真的好想,让眼睛赶快好起来啊!

许久不见他说话,许婉侧眸猛然瞧见,他正一脸落寞地,茫然望着前方,心中惊讶难过一瞬,这脸色很不正常,小瞎子不会,就地黑化罢?

想到好好的她这张乌鸦嘴,无端勾起他的伤心事做甚么?心里瞬间自责起来,她咕咚咽下一口吐沫,小心翼翼开口问时,嘴边却忽得递过一只鸡腿,金黄油亮色泽诱人。

她抬头迎上他无神的目光,只见他乖顺地点点头,刚才的落寞仿若错觉那般,全然消失不见了。

举着胳膊迟迟听不见她的动静,他瞪着覆缠着白绸的眸子,抖着发酸的手指认真道:“我相信婉娘,眼睛一定会好的!只是这鸡腿,婉娘先吃!”

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酸涩,她倒是把他说过让她先吃这茬给忘了,继而张大嘴巴咬了大一口,鼓鼓囊囊地嚼着,伸手把鸡腿推回他的嘴边,一边抬指抚弄着,他被风吹乱了的额发,一边催促他赶紧吃。

林长忆坐在一旁,皱眉偷偷望着腻歪的两人,只觉得他是个多余的,应该呆在驴车车底,又瞧见沈辞玉修长的指尖儿,捧着小孩半个胳膊大的鸡腿,细嚼慢咽吃的津津有味,干瘪的肚子瞬间不满地抗议起来。

咕噜咕噜——

许婉听着这一声声震天响,狐疑地回过头来,只见林长忆尴尬地朝她笑笑,像头三天没吃饭的饿狼一般,冒着油绿的眼珠子,眼巴巴地盯着沈辞玉捧着的鸡腿,口水几乎要掉在地上。

他盯着鸡腿片刻,咕咚咕咚吞咽着口水,侧头低下面子,对着许婉恳求道:“可否给我吃一口?”

许婉顺着他的目光,瞧见怀里油纸包里的大半只盐焗鸡,另一只是留给小妹和娘的,而这一只,是……

她抬头看了眼沈辞玉,只觉得他吃东西的模样,可真儒雅好看!

刚想拒绝,她只听林长忆恳求的声音,再次飘来:“我这一接到你在棺材里的消息,便忙不迭赶了过来,一天了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,你就不能给我一口?沈家娘子,许婉,阿婉……”

“停停停!”她怎么越听越觉得难受,连忙出口打断阻止他道,“好好好,请你以后称呼我沈家娘子便可,这吃的我给你便是了!”

说着她看了眼油纸包,当真伸手仔细翻找着鸡身上的好肉。

林长忆见她如此用心,等不及道:“阿婉,不,沈家娘子,以前是我错了,不该针对于你!没想到你能待我如此之好,放心!我不挑食,随便给我扯个鸡翅鸡架的便好!”

“那怎么能呢?对了,只剩一只鸡腿了!”她沿着腿边扯下来一大块,递给他道,“你别嫌弃便好!”

林长忆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来,望着金黄的鸡皮冒着油光,耷拉着几乎快要掉下来,递到唇边迫不及待地啃上一大口,瞬间满嘴流香,香的差点把舌头掉下来,一边大口大口狼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