陇西郡,慕连府邸西园。
慕连荣芷身着浅红色披风,屋内红烛灼灼燃烧,映照着她清秀的侧脸,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支毛笔,旁边放置了各色的颜料与数支毛笔。
她技术十分娴熟,来回置换着各色的笔,笔锋转换甚快,在发黄的宣纸上来回穿梭,不一会,一只孔雀便跃然纸上,孔雀开着屏,颜色炫丽,栩栩如生。
晚上有些冷冽,侍女站在旁边,眼看着炭火将要烧尽,便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拿了些来添上,生怕发出声响惊扰了小姐。
慕连荣芷作为家里的独女,从小娇生惯养,生性跋扈,性格强势,在父母面前亦是如此,平时对于下人更甚,稍有不如意便会体罚,所以府里很多人都对她心生畏惧。
当然,在外人眼中,慕连荣芷却又是生的貌美,极具艺术天分,那双手作出来的画更是惊为天人,随着年龄增长,她早已声名远扬。
一阵风吹来,烛光闪烁不定,婢女赶忙拉紧小姐周围的帘帐。
突然有人轻轻敲响窗户,一共四声,分为三短一长。
慕连荣芷听见这声音后,脸上露出万分欣喜,赶忙停下手中的毛笔,轻咳一声,婢女十分懂事地退了下去,紧紧关上了卧房的大门,然后支开了门口的家丁,自己守在门口。
这时,慕连荣芷故作矜持,转头转向身后,下一刻,窗户打开,一阵冷风趁机袭来,吹乱了桌上的宣纸。一黑衣男子从窗台一跃而入,一个转身,便已经坐到了荣芷身后。
只见这男子身形健硕,身姿挺拔敏捷,穿着披风,黑帽遮直接从头顶盖下来,遮到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俊逸高挺的鼻梁。
他从后边伸出双手,环保住了荣芷,两只手摸索着从腰间到荣芷的纤纤玉手之上,然后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,反复抚摸,然后嘴巴轻轻上斜,缓缓笑着。
他将头慢慢贴近荣芷的耳朵,耳鬓厮磨,然后轻轻地说:“对不起,打扰你作画了,你看这画,被风卷起,撞到了笔尖上,好不协调。”
说罢,他将宣纸铺平,将毛笔放置到了砚台上。
“这幅画我画了一晚上,你说说怎么补偿我吧,你也知道我这人眼里容不得半点瑕疵。”
慕连荣芷伸出右手,在男子后背轻轻抚摸向上攀爬,然后一翻身,便直接落在了男子的怀里。
“小姐您真是吓到小人了,本人生来家贫,哪赔得起小姐。”说罢,他抬起右手,轻轻抚摸荣芷的秀发。
“那你就当我的奴才,伺候我,什么时候还清了什么时候再走。”
荣芷抬起头,盯着男子漆黑的眸子,左手轻轻抚上男子俊逸的侧脸,从上而下,纤细修长的手指穿过浓密的睫毛,高挺的鼻梁,然后是嘴巴,男子用嘴轻轻咬住荣芷的手,然后伸出舌头微微舔舐。
“小姐您看如此侍候,您可满意?” 荣芷的左手还在想着如何从男子的嘴唇里挣脱,下一秒便被他狠狠盖住了唇。
红烛燃得更盛了,那明亮的火焰上下左右跳动,就像是少女正在跳一支生动的舞蹈。
二人缱绻半晌之后,继续了对话。
男子缓缓起身,拉开帘帐,推开窗户。
“你看,快到中秋时节,月亮更是愈发圆满了,如此良辰,待在这里岂不是可惜了,可否受邀去外面探上一探?” 男子弯下腰,生出左手。
荣芷侧卧在榻上,脸上殷红,额头有微微汗渍,慵懒地伸出手。
男子接过荣芷的手,轻轻一把便从榻上捞起了荣芷,他一只手扶着荣芷的腰身,另外一只手挑起落在地上的浅红色披风,将她紧紧包裹。
“去哪?” 荣芷转过身看着男子,欣赏着男子的美色。
“今日还望小姐赏脸,莫要追问,只跟着小人即可。” 说罢,他把左手食指放在荣芷的唇上,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荣芷见状,趁机一口咬住他的指头。
男子不再挣扎,只是用另外一只手搂着荣芷,从窗户跃出,二人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微微冷风从窗间逃进来,又将那副孔雀开屏的画作吹落在了地上。
月明风清,繁星点点,黄河边。
一男一女紧紧偎依,站在流水汩汩的河边沙石前,微微冷风袭来,女子打了个冷战,往男子怀里缩了几缩。二人贴的更紧了。
“你知道这河水是来自哪里要去何方吗?“ 荣芷望着这滔滔不绝流逝的河水,不禁疑问。
“来自于遥远的天山脚下,是那雪山上的雪水所化,一路南下,奔赴千万里,而后汇入那遥远的东海之滨。”男子摸摸荣芷的头,温柔地说道。
“你说天山有多大,雪有多少呢?从我记事起,这水就已经是如此流淌了,我都已经18了。” 荣芷抬起头看着男子。
“天山很大很大,抬起头,直入云霄,上面盖满了积雪,雾气萦绕,据说有仙人住在那边,保佑着子民们,这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