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 章(2 / 3)

闹出这么大个乌龙,可怕!以大嫂这满嘴漏风的习惯,后果他都不敢想象。

侬春琴的目光直喇喇地从头到脚,寸寸打量他,语重心长地说:“你听大嫂一句劝,年轻也该节制点儿,瞧瞧你这两眼乌青的,啧,小年轻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个儿身子?”

好不容易等到个插话的机会,他正要解释,唇一轻启就被拉扯地又麻又痛,稍一迟疑就被大嫂抢了先机。

她有意无意地将话头引向宋葳蕤:“老三媳妇也是的,不知道劝止吗?谁家新妇进门好意思赖床?不早起侍奉婆母,还让一家老少等着。”说着又向二嫂使了个眼色,“我们当初可不是这样的。”

听了侬春琴的一番话,葛氏表情凝重,气得鼻翼微微翕张。心想,绝不能让宋葳蕤这小贱人阻了我儿的科考之路。

葛氏劝道:“三郎当以读书为重,切不可被儿女情长绊住。”

梁三满口应答,面上羞赧,逃也似地匆匆走下木梯,真是丢人现眼,这个家是片刻也待不下去了。他走得太急脚下不稳,一屁墩跌坐在木阶上,尾椎往上硌得生疼。

葛氏扒着楼梯护栏朝下望,“我的儿啊,摔伤了没有?”说着就要上前查看。

“不碍事。”梁三连忙摆手,怕她们撵上来,他咬牙起身,扶着腰匆促夺门而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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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葳蕤早就打听过了,梁家人口颇多。梁木匠原配闭氏生的老大梁以安,娶了屠户女侬春琴。大女儿梁以宁,嫁给县里富户黄员外家的大管家莫友德。老二梁以平,娶了教书先生的女儿覃文淑。

闭氏去世后,梁木匠娶了北方逃荒过来的葛氏,老三梁以讷是葛氏逃荒时带来的,并不是梁家血脉。葛氏与梁木匠生了一子一女,即老四梁以敏和小女儿梁以仙。

宋葳蕤起床后到厨房的水缸舀水洗漱,侬春琴抱臂倚着门框指派她,“今日午饭由你做,爷们不在家用午饭,家里就娘、我、老二媳妇、小妹……还有你,不必多煮,够五个人吃就行了。”

宋葳蕤随手拾一根细木柴,对着水面将一头青丝绾起,又将鬓边碎发拨到耳后,懒懒道:“你怎么不做啊?”

侬春琴尖着嗓子说:“你是新媳妇,我这是给你表现的机会。”

虽然看得出来侬春琴对她的敌意,让她做饭也是想找茬,但宋葳蕤丝毫不慌,做几个拿手小菜还真难不倒她。

宋葳蕤在厨房里四处翻看熟悉环境,发现厨房里除了糖盐清油还有各色香料,品种挺多,又戳了戳桌上摆着的肋五花和猪扇骨,看着还挺新鲜,她挽起袖子准备开整。

先点一把干草放入灶坑引火,再添几根干柴。舀一锅水,将五花肉和切好的葱姜放入锅中小火煨着。

两刻钟后五花肉被煨得软糯,捞出五花肉趁热在猪皮上抹一层野蜂蜜,再将五花肉切成均匀的方块,在猪皮上切十字花刀。起锅热油,将肉块下锅煎炸,锅中滋啦滋啦的响着,油点飞溅。

“你要炸厨房啊?到底会不会做饭啊?”侬春琴被油烟呛得咳嗽,伸手扇了扇鼻前的油烟,一脸嫌弃。

“大姐,你着什么急啊,等做好了再看。”宋葳蕤快速将油中的肉块捞出。

“谁是你大姐?我是你大嫂!”侬春琴站得远远的,踮着脚尖往锅边探头,看见盘中的肉块被炸得金黄酥脆,她咽了咽口水,而后嘴一扁说道:“倒这么多油,油不要钱啊?”

宋葳蕤翻了个白眼,忙着做菜,懒得理她。宋葳蕤将锅中的热油盛到碗里,只留少许油在锅底,准备熬糖色。

见她手伸向糖罐,侬春琴哎了一声,宋葳蕤回头看着侬春琴,“又怎么了?”

侬春琴欲言又止,看着糖罐一脸不舍地舔了舔嘴唇,然后眼神闪烁,嘴张了又张,却一言不发。

宋葳蕤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大嫂也太抠了,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,难不成让全家吃白水煮肉?那满口猪骚味谁咽的下。

将炸好的肉块倒入糖色拌匀,放入各种香料翻炒,再加盐加水小火慢炖,香料和肉味被蒸了出来,顿时满屋飘香。

侬春琴被勾到锅边贪婪地吸着,口中涎液增多。想不到老三媳妇真有两把刷子,平平无奇的食材经她手一加工,变得引人垂涎欲滴。

宋葳蕤一个人既烧锅又炒菜,围着灶台转悠半天,做了两道费时费力的菜。虎皮红烧肉和酱扇骨刚端上桌,梁以仙就闻着香味过来了。

红烧肉肥而不腻,酱扇骨软烂入味,侬春琴品尝后,嘴硬道:“也就一般吧。”

而其余人却对这两道菜赞不绝口,侬春琴一时脸上挂不住。宋葳蕤瞥见她一脸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,不禁心中暗爽。

“三嫂做菜真好吃,甜津津的。”梁以仙吃的满嘴油光,睁着圆溜溜的大眼问:“以后能天天吃这么好吃的菜吗?”

宋葳蕤只微笑着也不答她,心想你别捧我,我不想天天做饭。

侬春琴眼珠一转,问宋葳蕤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