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的失落,不过他强压下去这里的不愉,又劝慰沈曦:“下一轮是殿试,陛下亲审,你的名次定然不会差。”
于此同时,文人巷这边也闹翻了天。
起因是一场落第举人之间的聚会。这些举人来自大烨各地,几个落第的仕子聚在一起,感时伤悲。
聚在一起时难免问起来处,这个时候就有人发现了,此处的失意人竟然也是同乡人!
俗话说得好,老乡见老乡,两眼泪汪汪。
几个人酒意上头,隐约中有人发觉其中的不对,他们直接跑到杏榜下面闹起来。
往年不是没有闹事的举子,礼部外面也有官兵巡逻。
但这次醉酒之言被有心人听了进去,再一查,发现果真如他们所说,榜上的全是南方人。
科举考试事关国本,科举舞弊在历朝历代都非同小可。
尚书府昨日还喜气洋洋,今日就有人来请沈曦。
“就在贡士所里呆个几天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沈曦难得安慰人。
那个时候,所有人都以为只是落第仕子闹一闹,等殿试之后名次定下来就没事了。
轿子一路上颠颠晃晃,沈曦坐在轿厢里,不用掀开车帘也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。
“轿子里的是谁?”
“吏部尚书的长子,考前便被认定的榜首。”
之后是一阵理所当然的噫吁,恍惚间,她以为又回到了那狭小的号舍。
“他们不了解你。”沈曦握紧拳头告诉自己,“他们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。”
“他也是南人。”
“自然是。”
“我考试时见过他,他披的短袯里夹着字条。”
“我考前见过他,他和考官熟得很!”
“他爹和主考官是兄弟!”
“我看见主考官给他递答案。”
声音们争先恐后地检举,他们七嘴八舌地控诉着自己的亲眼所见。
于是轿撵被推翻,她被人从里面揪出来。每个人都想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,却又不受控制地去吸她的血。
她蜷缩着身体,拳脚,长棍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通通都招呼在她身上。她想反抗,但手脚被人轧住,因为有人拿着砖头想废了她的手。
“杀人啦!”
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,周围的人看到鲜血吓得四处逃窜。
她……杀了人?
不!她没有。
她握紧匕首,虎口处有木质的触感。
五成兵马司的人闻讯赶来,她以为是来救她的,但是他们又把矛头指向她。
她拿着匕首倒在血泊之间。
“我没杀人,那把匕首不是我的。”
“我知道,但是现在人命并不重要。”
沈曦觉得自己一直很聪明,但这个时候她有点反应不过来。
“有人举报,你涉嫌贿赂礼部尚书。”
审她的是刑部郎中,原本这种大案要交给更上面一级审。但是因为牵扯到南北之争,这个案子就落到了身为北人的他头上。
“只凭一人之言?”
“是千人万人之言。”
沈曦的头又开始痛起来,像一万根针扎进她的脑袋,她有些喘不过气。
她咬牙说:“我没有。”
郎中见她不服,招招手示意人着手准备刑罚。
这个时候,一个衙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,他只得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。
谁都知道这个案子不上刑是问不出什么的,但没人去问为什么。
有的举子受不住刑罚招了,他们说他们贿赂了官员。
又问哪个官员。
他们回答是主考官。
哦~主考官是礼部尚书和翰林院侍讲。
对!我们就是贿赂了这两个人。
然后签字、画押,最后呈至御前。
很快,沈曦的隔壁住满了人。有很多人和她不一样,他们是有官身的。
这些人很快又消失了,隔壁很快清空,又被新的人填满。
她也要消失了。
因为锦衣卫来了。
皇宫里,詹事府少詹士战战兢兢,生怕走错一步,步了前辈们的后路。
皇帝正在看的是北方考生的卷子,这已经是第三回了。前两回的侍读“以陋卷呈帝”,他们已经被下了大狱。
“此子善哉!”
他赞叹道。
少詹事悬着的心稍稍放下,看了眼卷上的名字,确定是北人。
“此子名为智汤,祖籍陕北。才比子建,在仕子中小有名气。”
“有状元之才,然名次不显,是何等缘故?”皇帝不悦。
“智汤第三日起了高烧,策问缺考。少了一门原本位列第四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