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劫狱!
徐熊不见了!
第一个发现这件事情的人是纪凌。
很快,他发现事情并不简单。
“陆少知,你凭什么革我的职!”
“纪凌,犯人逃走这件事情应该算你失职。”陆少知扶额,很显然,他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。
“什么失职,谁能从北镇抚司逃出来?分明你让我背锅!”
纪凌又不是什么冤大头,这件事情明摆着是陆少知故意放人,然后拿他开刀。
陆少知的确意外他竟然凭他的智商能摸索到真相的边缘,并由此追踪到他的身上。但现在,他更在意除他以外,是否还有其他的变数。
“只是个百户而已……你今天去见了谁?”
“你怀疑我?”纪凌眯了眯眼睛,大声叫嚷着,“老子又不笨!陆少知,这件事情你必须给老子一个交代。”
交代?能有什么交代?
这个滑头无非叫嚷着想摸个实物——毕竟不管是他,还是陛下,都没有让他复职的打算。
眼见着他愈演愈烈,甚至到了撒泼打滚的地步,陆少知知道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。可纪凌闹起来很难收住,也就是陆少知,连喊了两遍噤声方才使他闭上嘴巴。
“你乖会儿,过段时间,我替你说情……”
“得了吧,”纪凌打断道,“你这边白字黑字写着是我的过错,皇爷爷见了更不可能让我入京军!”
分明就是缓兵之计,纪凌忿忿不平。
在这件事情上面,纪凌的脑袋难得灵光。
陆少知叹了口气,为今之计,他只能先稳住这边。
只是话还没说出口……
“秦王果真有异动!”
他们说话没有避开纪凌,看得出来十分紧急。也几乎是同一时间,几个人将纪凌拿下。
“大人,这……怎么办?”
*
逼宫、叛乱。
一切如同山洪爆发一般打得人措不及防。
京城里原本是最安全的地方,如今血流成河。
陆少知赶到的时候秦王被俘,血气弥漫的战场上,年老的帝王抚摸着石阶。
他该是庄严的、肃穆的,永远在最高处。如今的他却返璞归真,像村口的老人。
陆少知第一次意识到:他老了。
“少知,快来!”
此刻,他是一位慈爱的长辈,拍拍他的肩膀,眼中有对晚辈的期许。
他的视线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看,止在那琉璃一样的翠瓦飞檐。
“朕记得你与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年纪差不多大。”
“臣略长三岁。”
“时间过得真快,朕还记得他小时候最黏他皇姐。”
“当初他只会跟着皎皎,宫人轮番劝着他也不肯撒手……你说怎么……”
他没有继续说下去,因为路已经走到尽头。他站在白玉石阶的顶端,脚下踩着的是森森白骨。
他又成为那个不近人情的帝王。
“朕命你全力缉拿叛军,勿论死活。”
*
纪凌被堵住嘴,看管在北镇抚司的暗室。
陆少知不许他乱说话,每日里只有一日三餐的时间里他得以喘息。
昏暗的天地里不辨岁月,纪凌伏在地上,耳朵贴近地面,以此判断潜逃的好时机。
这几日戒严,一天十二个时辰里都有巡逻的脚步声。
声音戛然而止,紧接着是一阵紧锣密鼓的集结。
难道是开饭啦?
不对,是有敌袭!
元彻那小子造反成功了?不对,他哪来这么大本事!
呃……除非有火器。
有人来了!
纪凌从来人踢跶判断出对方只有一人。
前几日他未雨绸缪,借着棱角去磨损那根捆绑他手脚的绳索。绳子不复往日的荣光,纪凌双手稍稍一用力,便挣开了束缚。
来不及了!
石门霎时开启,久违的光明倾洒下来,丝丝缕缕投影出他此刻狼狈的模样。
纪凌的眼神下意识地躲避强光,于此同时,双手收回。他借着身体的遮挡,绷紧绳索的两端。
“大哥哥!”
这熟悉的声音……
纪凌眸光一颤,手臂上紧绷的肌肉一下子松散开。
而那一边,沈秀飞奔过来,替他解开了身上的绳索。
“你怎么在这?”他双手搭在她的肩上,不断摇晃着,“陆少知那个混蛋把你抓进来了?”
“不……不是的!”沈秀被他吓了一跳,慌忙解释道,“你走后三哥哥担心家里只留我一个,所以也把我接来了。”
纪凌转着圈地看沈秀,确实没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