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去自己走。”禅院甚尔说到。
“不要!会摔倒!”禅院九枝转身跟个八爪鱼一样,手脚并用的抱住对方。
然后……
然后就没有然后了,甚尔没有丝毫挣扎的,任由九枝窝在他那件摇摇欲坠的和服里。
九岁的禅院直哉在短暂的十分钟里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,憧憬的看向由内而外昭示强大的禅院甚尔,随后不爽的看向考拉一样的禅院九枝。
那感觉,就仿佛毒唯发现偶像已婚且育有一子。
莫名其妙被记恨上的九枝毫不知情,甚至因为海拔的原因,她压根没看到这位小少爷。
此时禅院直毘人已经继承了家主之位,禅院直哉则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位继承人,一向呼风唤雨的小少爷不太能接受偶像和九枝这种毫无咒力的,真正的废物在一起,总想找茬。
但九枝和甚尔总是在一起,让宛如言情剧中恶毒女二的他找不到机会。
终于在一次甚尔出门的时候,直哉找到了机会,带着恶婆婆一样挑剔的恶意,让九枝来侍奉自己。
被通知的九枝莫名其妙,不知道那个嫡子到底为什么要找自己这种,时至今日仍旧连路都走不稳,端一碗水能在路上撒半碗的人伺候。
找罪受?
如此想着的九枝被带到直哉面前,被对方从上到下狠狠的挑剔了一番。
但看着九枝那无动于衷的表情,直哉更不爽了,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哪里好,甚尔君竟然会那么照顾她。
而在直哉第三次掀翻她倒的茶——虽然期间有两次她不小心把茶水撒到对方的衣服上。
第四次推她,嫌弃她竟然没有跟在自己身后,而是敢和自己并肩——尽管走在直哉身后的那几次,九枝踩了无数次对方的鞋子。
以及第二次弄乱她刚刚扫好的院子后,禅院九枝爆发了。
她只是对别人的恶意比较迟钝而已,又不是真的小受气包。
因此她停下手里的动作,低头看了一眼又被胡乱拨开的落叶,随后抬头看向一脸得意的直哉,默默攥紧手里的扫把,抬起,落下,“啪!”,禅院直哉得意洋洋的表情凝固,愕然的摸着自己迅速肿起的脸颊。
“你敢打我?!”
九枝翻了个白眼。
直哉是她在禅院家看到的第二个脸长得很好看的人,很难说她能忍耐这么长时间没有对方那张脸的功劳,但可惜和甚尔完全不同,性格过于惹人厌。
虽说这世上长得好看的人有特权,但也应该有个限度。
于是九枝决定替天行道。
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,直哉整个人都炸了,撸起袖子就向九枝冲过去。
两个小孩迅速扭打在一起。
愤怒之下的直哉甚至都忘了使用术式,两人就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熊孩子掐架一样,扭打在一起,一边的佣人顾忌着直哉,慌慌张张不敢用力分开,这让九枝占据了短暂的优势。
但她时至今日还能来个平地摔的运动废物之名也不是白来的,就算从小围观过不少甚尔的打架与战斗,也只是给自己积攒了点理论经验,一到实战全废。
总而言之最后输了。
但直哉也没有赢得很开心,青青紫紫的伤痕昭示着他的惨胜。
竟然敢殴打嫡子,还是大概率未来禅院家的继承人,被大人知道了的九枝显然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。
家主直毘人看起来到不是特别的在意,他瞥了一眼鼓着脸,一副不服输样子的九枝,觉得还真是被甚尔带大的,这方面都这么像。
但九枝胆大包天敢对直哉动手,这件事也不能这么算了,毕竟一个毫无咒力的废物对禅院家的天才咒术师动手,绝对能称得上一句以下犯上。
因此最终九枝被自己亲爹亲手扔到了反省室,独自面对里面被甚尔杀干净后从新补充进来的二级咒灵。
男人的表情冷漠极了,离开前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九枝一眼,只是感叹道:“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废物。”
正所谓没有期待就不会伤心,从小就关系冷淡,九枝也不会为父亲临门一脚的贬低而愤怒。
随着反省室大门关闭,随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,只余黑暗后,九枝转过头来开始打量这里。
本应是密闭的室内,却带着一股阴森森的凉意。
九枝猜测这凉意是来自于咒灵,可她却完全看不到咒灵的存在,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她对咒灵总是缺乏一种基本的恐惧,即便如今,她被独自一人扔进了二级咒灵堆中,自己也没什么解决的办法,却仍旧难以产生基本的恐惧感。
明明她的确没什么办法应对。
很快,她感觉肩膀一阵剧痛,鲜血没有节制的从肩膀处涌出,野兽一般的牙印深可见骨。
九枝抬手在附近摸索了一下,摸到了咬住自己的咒灵,圆溜溜,黏腻腻的,虽然看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