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主动让步麻痹对手,再趁其松懈之际巧妙设套,最后请君入瓮,让对方一步步自己踏入陷阱。
不得不说,作为挖坑小能手,楚嬴可谓将黄四爷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如今,真相大白。
在场每个人都知道,黄四爷拿了一件假古董,诓骗罗家父子签下百两欠条。
这本身就是一种欺诈,是犯罪行为。
以至于,被楚嬴当场揭穿后,无计可施的黄四爷,立刻就给吓跪了。
“哈哈……假的,我就知道,那……那只是个普通花瓶!”
躺在椅子上的罗大勇看到这一幕,精神头似乎都好了些,尽管浑身是伤,脸上的笑容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。
终于,全家人再不用背着莫须有的债务过日子了!
“请殿下为我罗家做主!为小儿做主啊!”
罗老根回过神来,激动之余,对着楚嬴就要下跪乞求,却被后者一把拦住,道:
“老丈不必如此,你儿子是本宫的兵,就算你不说,本宫也会讨要这个公道!”
放开老人,楚嬴甩了甩袖子,转过身,双手背在身后,凌厉的目光从黄四爷等人身上缓缓扫过。
凡是被他视线扫中的土豪劣绅,无不是战战兢兢,汗出如浆,一个个心里后悔不迭。
他们敢对罗大勇动用私刑,以及前来兴师问罪的前提,就是黄四爷作为债主的天然正当性。
毕竟欠债还
钱,天经地义。
尽管律法不允许,但债主对欠债人做一些过激行为,一般来说衙门是不会插手的。
可谁能想到,黄四爷这个所谓的债主,竟是靠欺诈的手段。
失去了这层正当性,那他们今日的一切所作所为,自然也就触犯了律法。
换句话说,只要楚嬴不放弃追究,他们每个人都难逃严惩!
首当其冲的,就是黄四爷这个始作俑者。
楚嬴的视线最后落在此人身上,面无表情地缓缓开口道:
“黄四,你好大的胆子,欺诈罗家父子也就罢了,竟然还欺到本宫头上来了,你自己说,本宫该如何治你的罪?”
“小人不敢,小人不敢,求殿下开恩,殿下……”
黄四爷此刻早就吓傻了,大脑一片空白,只知道匍匐在地上,一个劲求放过。
“呵呵,你有什么不敢的?”
楚嬴嗤笑道:“为富不仁,恃强凌弱,欺诈勒索,动用私刑,矫言伪行,挑拨教唆,忤逆犯上……这一条条,你有哪条没有做过?”
“小人,小人错了!”
黄四爷面如死灰,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按照大楚律疏,你所犯的罪行加起来,说句不好听的,杀头的资格都够了……”
楚嬴刚说了半句,就把黄四爷吓尿了,裤裆泅湿,一股腥臊味弥漫而出,凄声喊道:
“不不,殿下饶命!饶命啊!”
一众土豪劣绅见状,无不瑟瑟发抖,内心惶恐至极。
推人及己,黄四爷要杀头,他们只怕也难逃重罚。
念及于此,不约而同以头抢地,霎时间,整个大堂全是‘殿下饶命’的哀嚎声,就跟哭丧一样。
“都在叫唤什么!本宫只是说了黄四足以杀头,又不是真要杀了他!”
楚嬴出声将哭嚎压下来,正色道:“正所谓,上天有好生之德,念在你们都是初犯,本宫可以法外开恩一次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只要殿下能饶过我等,什么都好说!”
黄四爷急忙开口询问,其他人纷纷点头,眼巴巴望着楚嬴,一个个求生欲爆棚。
“不过死罪可免,活罪难饶,尔等所犯之事甚重,必然要付出一定代价,以儆效尤。”
楚嬴清了清嗓子:“这样吧,你们每人缴一笔罚金,金额的话,就按黄四欺诈罗家的五倍来算。”
“五倍……那不是得交出一百五十亩地?”
刚才还哭哭啼啼的一群人,此刻无不是一脸肉痛和犹豫的表情。
一百五十亩地可不算少。
他们这里拥有田地最多的,也不过千八百亩,大多数,能有一半就不错了。
这等于是去了他们一半财产。
“怎么,不愿意?”
楚嬴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,冷冷一笑:“本宫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,若不是念在你们是本宫治
下子民,你们以为,本宫会这样草草了事?”
顿了顿,他将双手一摊:“当然,你们非不愿意,本宫也没奈何,那就准备全家充军,家产充没吧。”
迅哥儿长大后说,要开窗先拆屋。
楚嬴深以为然,譬如用在这时,就再好不过。
这群土豪劣绅,一听到全家充军,家产充没八个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