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咸鱼王爷贩假盐(1 / 2)

一个大坑往下沉陷一尺深,醉汉吓得“娘诶”一声,一屁股坐到地上,骚气遍布开来,引起哄堂大笑。

醉汉吓得浑身打寒颤,好半晌回过魂来,恶狠狠又怯生生地盯着周霖,屁股蹭地往后挪了一丈远,这才破口大骂。

“笑!笑个屁!你俩王八蛋给我等着,我不会放过你俩的!”

醉汉放完狠话,抬起屁股扭头便跑,生怕下一锤子抡到他头上。

绝技表演完,砸场子的也赶走了,周霖从背篓里掏出一块布铺到碎石上,将布包里的大小荷包全部摆在上面,趁着人多抓紧做正经生意。

在身份没暴露前把存货卖完,多赚一笔是一笔。

“各位父老乡亲,杂技看完了,咱们可以看看小百货,京城来的胭脂、矿井产的精盐,还有上好的掌中算筹细竹棍,一根根打磨的铮亮不划手,特别适合孩子们启蒙算学。”

算盘没问世之前,算卦用的算筹和算数用的算筹小棍是混用的,寻常人家算数都掰手指掰树枝,只有讲究的人家会用算筹。

它再精致,卖价太高也没人会买。

之所以卖这种不赚钱的玩意儿,是因为这些细竹棍从取材到劈开、打磨好,都是周济世做的。

周霖主打的就是让老爹忙活起来,熟悉做事的时长以后,应该能把打磨算筹的时间,运用到打磨人才中去。

闲着也是闲着,不给老爹找些不能推卸的事情做,老爹可以一躺一整天,除了吃喝拉撒睡,连身都不翻。

地摊逐一摆开。

别看周霖一身灰尘但货物一尘不染,打眼一瞧显得与众不同。

谁家卖货郎如此用心会缺饭吃?

很快,聚集在此的大姑娘小媳妇们,不再羞答答地看周济世,尖着嗓子与周霖杀起了价。

“妹子,装在竹筒里的口脂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好用,竹筒连毛刺都没有,绝对扎不破你家小姐的樱桃小口。”

“姐姐,精盐半两银子一斤,一斤五百文听上去贵,可它比你在当地买的海产精盐还便宜,不能再低了,苦了这么多年,让孩子吃口好的吧。”

“算筹没抢到不用急,回头我再多做几套给你送府上去。”

半个时辰过去。

连绣着鸳鸯比翼的布包皮,都被当地热情的乡民低价包圆。

周霖把满满一盆碎银子加铜钱,放到老爹面前。

“霖儿?这是给我的?”

周济世非常意外,由于他对银钱没概念,路过一间庙给女道们捐了十金,也就是一百两银子后,儿子再没让他碰过一个铜板。

早知道儿子赚钱是为了给他花,刚才那一锤应该轻一点。

“活爹,你胡思乱想什么呢?”

周霖毫不客气地给老爹头上泼了盆冷水。

“我是想检验一下你最近的算学成果,算算今日去除成本赚了多少?”

要是老爹连这个都算不明白,番罗县这一年的收支账目,更加算不明白,定会叫盘踞在此已有十年的县令小瞧,往后想在番罗县做些事业,便举步维艰。

周济世抿紧嘴,眼神挣扎了片刻,在儿子期待的注目中,只能认命地扎了个马步,往地上一蹲,先挑出银子,再捡出铜钱。

按照儿子先前说过的,先核算收入再减去成本,学的时候很简单,自己算的时候,连脚都用上了,还恨不得多长几双手。

才捡了十几块碎银子,周济世便幽幽开口:“霖儿,爹饿。”

他看向不远处的小食摊,阵阵香气扑鼻,勾引着肚子里的馋虫。

自打丧妻,除了儿子,周济世对这世间再无任何眷恋,皇权富贵如过眼云烟,可吃喝拉撒睡,那是身体正常需求,绝不能省。

番罗县环山临海,集市上到处是卖虾蟹的,比在京城吃冻虾死蟹强。

特别是霖儿开窍后,厨艺比御厨还好,无论是清蒸还是红烧,现杀现吃,绝对新鲜美味。

“饿着,数完给你买虾饺。”

周霖嘴上这么说着,还是麻利地站起来,从铜盆里摸走十枚铜钱,便走向小食摊,换回来两大碗虾饺。

将背篓里揣的铁锅倒扣在地,父子二人围着锅底,把两碗虾饺连汤带水地吃了个痛快。

吃完后,周济世假装意犹未尽,周霖已经收起了海碗,斜了一眼老爹趁吃饭时,偷摸扔回铜盆里的碎银子。

“爹,吃完了该接着数了吧?”

别想再找借口磨洋功。

周济世见儿子掏出自己亲手制的小马扎,坐在旁边监工,知道躲不过去,顾左右而言其他。

“霖儿,几时去县衙?”

他想领完攒了一年的赋税和俸禄,给爷俩找个账房先生,他便能在换了个地方的王府里,继续看那云卷云舒,春去秋来。

周霖还能不知道老爹的想法,当即玩味一笑:“当然是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