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进殿内行了一个礼之后就一直一言不发,按道理来说,这事还是得他和花太后交谈。
毕竟他是叶若尘的太傅,是他的老师,不过安平候也是叶若尘的舅舅,二者谁来开口都可以。
“徐太傅,你这不就是说笑了,谁不知道安平候最是心直口快,哀家又怎么会和他计较!”
花太后伸手捂住嘴眼神微眯打了一个哈欠,这冬日里就是容易犯困,这才刚起来,没想到又困了。
她神情慵懒,说出的话也带着些许笑,好似在嘲笑安平候。
安平候面色一变,死死握住拳头,不住在心里安慰自己,她是女子,她是女子!
大丈夫又岂会和小肚鸡肠的妇人做计较。
他听懂了花太后的意思,说他心直口快都还是轻的,说好听点叫心直口快,说难听点就是说话不过脑子。
“安平候,既然太后娘娘说贤王妃出宫了,那必然就是出宫了,兴许是柔嘉郡主看错了。”徐太傅不怒自威的瞪了一眼安平候,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劲,明明一眼就可以看出花太后的意思,他却非要闲扯。
“太后娘娘,陛下那边您就多费点心,毕竟东岳不需要一个有污名的皇帝,若是陛下执意要立贤王妃为后,那东岳会成为天下的笑话。想必有太后娘娘的话,陛下多多少少会听进去几分!”
见安平候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,徐太傅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话。
“徐太傅言重了,能做的哀家都会尽力去做,不过陛下的想法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改变!”
花太后话语中的某一个人说得是她自己,也是徐太傅,安平候,更是前朝的那些大臣。
“太后娘娘,您尽力就好,那就拜托了,臣等先行告退了!”
二人很快就离开了,花太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意味不明。
呵,不是早就猜到了,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!
永宁殿外,二人面面相觑,还是安平候按耐不住,率先开了口。
“太傅,太后方才分明就是在说谎,贤王妃在宫中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,你可别被她骗了!”
安平候赶紧解释,他可不想看到这位德高望重的太傅被那个妇人欺骗了。
徐太傅嫌弃打量了他一眼,随后身子从旁边动了动,想要拉开和安平候之间的距离。
“太傅,你这是怎么了?”见徐太傅远离他,他立马又贴了过来。
“安平候,你离我远点,我怕你的愚蠢传染给我!”见着厚颜无耻凑过来的安平候,徐太傅实在是忍不住了,开口就是怼。
他细细打量了一遍安平候,心下更是好奇,他是怎么在侯爷的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。
承国公虽说是为人不太好,但人家最起码有脑子,可面前的安平候就是脑子都没有!
徐太傅闭了闭眼,然后转身走进大雪中,只留下安平候一人在风中凌乱。
“徐太傅,你这是要去何处,是要出宫吗?可这不是出宫的路?”
安平候拖着有些肥胖的身子动起来,向着徐太傅跑去。
朝阳殿里,花宓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熟睡的叶若尘,她眸子一闪,轻轻推了推,发现他没有动静!
“叶若尘?”
“尘哥哥!”
“……”
半天没有听到声音,她手指不经意朝后移动,慢慢来到自己发髻处。
此刻的花宓压根就没有注意到,那个早已“熟睡”的男子手指轻轻动了动。
只是此时的花宓神情有些紧张,压根就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。
白皙的手指抚摸上发髻上簪着的金簪,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,只要拔下簪子,朝他脖颈上狠狠一刺,那他必死无疑。
明明是天寒地冻,她额头却出了一层冷汗,就连手心都一层粘哒哒的汗水,她缓缓拔下发簪,却怎么也下不去手。
叶若尘是夺了自己清白的男子,可同时也是叶倾羽从小疼爱到大的弟弟。
她恨他,可潜意识里又不想恨,她犹豫良久,还是下不去手。
她还要借助叶若尘给叶倾羽报仇,要借他的手,自然就得付出些什么,这身子就当作交换了。
左右她也不吹亏,花宓只能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,她抬到半空中的手正打算收回去,可怀中的叶若尘却突然抬头,眼神清明盯着她。
“你,你装睡骗我!”被叶若尘这样一看,她心里一慌,手轻轻一抖,手中的发簪掉落在地。
“阿宓,你想杀我!”叶若尘的这句话虽然是在问花宓,可是语气中满是笃定。
“是,我想杀你,我恨死你了!”花宓怎么没想到叶若尘居然是装的,那她方才那些纠结的小动作他都知道。
她冷笑一声,她的纠结他都看在眼里,那叶若尘眼下又是想要干什么呢?
“阿宓,我说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