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王(2 / 3)

羽落弦惊 蜜禾 1797 字 2023-07-22

是一心向着您的,自然不会任由晋王——”

“请什么?本王自个儿上门来了!”

魏弦京听着文礼吵闹,正欲开口阻拦,却乍然听到齐王的声音从大敞的门口儿传来。他眉心一跳,抬起乏累的眉眼,不顾头脑眩晕,说道:

“你怎么这时候来我这儿?你还嫌不够乱么。”

“四弟可又为难你?你如实跟哥说。我今日进宫已经得过消息,”

齐王大步跨进房门,挥手令文礼出去,同时看着房门关紧,方才疾步走到魏弦京榻前,握住他冰凉的手,压低声音道:

“昨夜父皇去见了废后,你是知道的吧?你这一身伤…不说这个了,父皇在废后处待了许久,至今未出,今儿个早朝也取消了。我在宫中的眼线盯着呢,若是父皇脸上有和色,你下淮南一事也未必是定数,我一定想尽办法让你留在京里——”

“——留在京里?哥,我问你,我留在京里又有什么好处?他要我死,我宁可死在京外,也不愿在这里看着你们一个个为我去受那委屈!”

房内没有旁人,魏弦京抿紧嘴唇忍了又忍,最终在熟悉之人的面前露出几分真实的不甘。他到底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人,连番遭受折磨,神志早已濒临溃散,不过在不知情的人面前一味强撑罢了。

“说什么胡话呢!”

齐王其实不比魏弦京大几岁。年少时,当今和魏弦京父母交好,两家时常来往。魏弦京父母结合之后,多年无子无女。

齐王生母体弱,无力照料,时常被当今抱到当时无子的废后膝下。后来废后与先大将军生育魏弦京,两个孩子年岁相差不大的孩子就放在一处养着,时常来往,感情甚笃。

即便如今齐王和魏弦京的身份天翻地覆,两家人之间的纠葛也早就物是人非,齐王仍然忘不了儿时相伴之恩,也忘不了废后对他曾经的照拂。可他不受皇帝所喜,又资质平庸,甚至处处比不上暴虐无道的晋王,即使是皇帝亲子,能帮得上魏弦京的也有限。昨日甚至差点儿眼睁睁地看着魏弦京身丧法场。

“我没说胡话儿,”

魏弦京喃喃嘟囔着,撇开脸,去藏一双通红的眼:

“我昨天见到母亲了,哥。”

魏弦京眼底有泪水滚落下来,这让他感到无比羞耻,不敢抬头:

“…她看上去还好,没受苛待。可若是没有我…若是没有我,她会更好。”

齐王听着他这番自我厌弃的话,想下手打他却又实在心疼,不由恨铁不成钢地急道:

“母后…废后当然是好的。父皇何其爱重她,你岂不知?他一登基便封她为皇后,珍馐宝器,绫罗绸缎,这天下能寻得到的,尽数都奉到她面前。即便是废后百般忤逆他,他也不过是写几本折子泄愤,何曾会苛待废后了?你不为自己着想,去管他们大人的事!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!”

“为她好?爱重她?呵呵呵呵…”

魏弦京眼底泪痕未干,满心愤恨灼烧,冷笑着问道:

“他若为她好,怎会日复一日地在朝廷百官面前喋喋不休,羞辱母亲?又如何将她所爱之人尽数杀戮,不留半分余地?若是杀我,杀我父亲也就罢了,他连姨母一家都不放过!母亲身边的奴婢他都要审问驱赶,到头来母亲身边全是他安排的哑者。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放心,伺候母亲的人一月一换!哥,你告诉我,这是爱重?”

他几乎字字泣血,喉咙里漫出的血液受到挤压,叽咕作响:

“若这是爱,那爱又是什么面目可憎的腌臢玩意儿!我情愿这天下无爱,那这世间清朗,便也无憎!”

他说得太过用力,这些话儿存在他心中好久了,久到无人倾诉,早早化作了一滩血泥。如今吐露出来,竟像是钻心剜骨,痛彻心扉。他话音还未落,便咳嗽得气力难支,匍匐在床榻上闷声咳嗽,指缝里全是他咳出来的鲜血。

齐王又急又气,刚想喊“来人”,却想起此刻实在不易叫外人来伺候,便亲自跑去端了茶水又拿了帕子,一边叹气一边给魏弦京递水。

“…嗨,我与你说不通。只是废后她…她并非你想的那样,你当年还小,不知朝中局势。我比你虚长五岁,即便我资质平凡,但也知道废后当年在朝中极有地位,即便是先皇都防范着她,当年将她嫁于你父,不仅是你父执意求取,更是…先皇压制废后势力不成,企图以皇族血脉与她相连,免得她失控,将朝廷的水搅得更浑,彻底改了天、换了日去。”

齐王叹着气,拍抚着魏弦京的后背:

“父皇爱她,更恨她。当年她年少气盛不知轻重,谋事草率,虽然势力已成,却惹了先皇忌惮,防范搓磨。她便起了扶持下一个皇帝的心思,父皇自认与她情深,她却选了皇叔…选了你父亲。故而这些年,父皇盼她回心转意,承认当年看走了眼,不该选你父。父皇盼着与她再续前情,却也提防她野心不灭。她当年不过是受先太后恩宠养在宫里,便有本事内结嫔妃,外结大臣,女扮男装